「我知道的,时间很晚了,徐阿姨你也回去休息吧。」
徐露和他道谢後离开。
魏栀率先回家了,徐露一推开门便对着屋子里喊:「你这是什麽意思?给人家撩脸色了还,你这麽不懂事呢!」
魏栀躲在房间里不出声,下一秒,徐露敲响她的房间门,「你出来。」
魏栀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徐露已经被气得脸通红了。
她看着这样的母亲,又说不出什麽尖锐的话了,深吸一口气後,她尽量冷静地说:「爸爸不是你用来衬托自己悲惨的工具。他已经死这麽多年了,还能被你用来推进江彦周和我之间的进展?」
「什麽叫做工具,我说的哪句是假的?」
「每一句都是。」魏栀这样说。
徐露被她激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你要是喜欢你爸,为什麽还巴巴地来和我生活?!为什麽一直要跟着我!」
魏栀被气得哽咽,「因为你是我妈妈啊!我为什麽不能想和你生活,为什麽不能和你生活?」
「那这就是你想要和我生活的态度?」
「女儿和母亲生活,需要带着什麽谦卑的态度吗?我是正在寄人篱下吗?」
徐露见她说一句顶一句,气得动手推她,「你给我滚出去!」
魏栀被推得一趔趄,她站稳之後,抓过放在沙发上的包就推门离开了。她走得毫不犹豫,梗着脖子没有回头。
齐佑树接到魏栀电话的时候正在学校里写报告,他接起电话,「怎麽了?」
魏栀很少给他打电话,上周之後,他们关系有些变味,两人聊天的时间变多,但她最多就是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忙什麽丶椰子树今天长什麽样之类的问题。
所以在接到她电话的这一刻,齐佑树的心跳了一下。
「我还要借住一晚。」
齐佑树反应了一秒,然後忍不住笑,「你真以为我这里是什麽酒店?还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脸皮更厚了?」
魏栀问:「可以吗?」
「你觉得这合适吗?」齐佑树反问。
那边安静了一下,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吧,那我去开酒店吧。」
这下轮到齐佑树急了,他问:「你在哪里?」
齐佑树手中报告没写完就盖上了电脑,出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碰见教的一个女学生,她递给他一盒瑞士卷,说是多买的,请他吃。
齐佑树教书的这段时间和学生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互相请吃东西再正常不过,於是他接过瑞士卷,笑着说谢谢。要往前走的时候,学生拦住他,俏皮地问他:「那老师什麽时候请我吃饭?」
齐佑树停下脚步,笑着问:「接个瑞士卷就要请你吃饭?这买卖有些亏。」
「老师我听说你上次还专门带那些同学去公司面试,就不能请我吃饭?」
齐佑树想起她说的那天,「这都被你知道了。」
学生捂着嘴巴笑,「那老师之後会请我吃饭吗?」
「会的。」齐佑树摆了摆手上的瑞士卷,「吃人嘴短。」
这样答应之後,学生才放过齐佑树,而齐佑树满面的笑容在他转身背过学生的时候僵住然後很快消失。他脚步加快,走到地下停车库,经过垃圾桶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手里的瑞士卷丢进去,又想起等会儿要见魏栀,他还是将瑞士卷带在身上。
魏栀喜欢吃这种东西。
魏栀给他发的地址在她家附近的便利店。他到便利店的时候,魏栀正一个人坐在便利店靠街边的那一排座位上,便利店的玻璃墙有点脏,隔着玻璃,她的脸有些模糊。
齐佑树盯着魏栀看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在低头吃着手里的加热饭团,空洞的眼神落在桌子的某个点上。
齐佑树推门进去,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浑身灰扑扑的,不止是外形,精神也是萎靡的,整个人像是被揉皱了一样。
他伸手在桌上点了点,魏栀抬头看过来,「你来了?」
齐佑树问她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