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林安珩最熟悉的声音,但是此刻在他听来却有些陌生。
原来……姐姐是要竞选联邦总统啊。
林安珩忽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问安珉的可笑问题。
那时候姐姐跟他说是因为早有安排,他却还一直愚蠢地担心自己会给她惹麻烦。
现在看来……是了,姐姐回来怎麽可能是为了自己,不然她也不会将他一个人扔在玫瑰庄园这麽久都不管。原来都是为了政治竞选,那天估计只是临时有空,顺带才看了他一眼。
林安珩忽然笑了,他一直以来都在想什麽?
他的姐姐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在安珉心里,自己什麽时候能比得过公务?从前的军部任务到现在的政府工作,哪一个不比他重要?
自己这个弟弟永远都是可以被安珉舍弃的滞後选项。
即便林安珩的嘴角尽力上扬,但是泪珠还是忍不住从脸颊两侧滑落。
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国家在上,凡事都要後退,这是军人的使命,安珉只是尽到了自己职责。
可是他就有点不甘心,就那麽一点点……明明姐姐都答应他了,怎麽能说忘就忘?她不是星际长吗?怎麽还能骗人?
林安珩蹲在地板上不断戳着六一的圆脑袋,绿色的恐龙玩偶一顿一顿地地上点着头。
「姐姐是骗子。」
六一点了三下头。
「姐姐会主动联系我们吧?」
六一点了两下头。
「只是我们做到一个乖孩子应该做的,姐姐就夸奖我们吧?还会给我们抱抱?」
六一点点头表示认同。
「可是……安珉她又不是我真的姐姐啊。」
六一这次没能给出回应,没有主人触摸的玩偶恐龙只能无辜地瞪着两个灯泡一样的圆眼傻傻地蹲在门口,而它的主人则是一个人悄悄地抱着膝盖,缩在了休息室的角落里。
呜咽声伴随着黑夜一同降临。
第二天早起,林安珩看着镜子里那双死气沉沉的机械眼睛暗自做出了决定。
柔软细腻的卷发从他指尖滑落,机械运作的细微声在一片寂静中分外刺耳。
直到一头的卷毛都被剃掉,林安珩才勉强放过了自己的脑袋,他有些陌生盯着镜子里那个短而竖起的寸板头,犹豫了半天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新发型,指尖传来的粗糙的手感让他很是满意。
打开数表,林安珩向自己刚交的『朋友』问了一个问题。
六一:有什麽事情会让你觉得特别开心呢?
安珉刚结束星际会议就收到了林安珩的信息,她的目光投向时刻表,心里粗粗估算一番,不出意外林安珩应该是刚醒没多久。
她再看一眼信息,上面的问题问得她心惊,原谅她这个没有什麽聊天经验的人,小一这麽问是什麽意思?什麽高兴得事情?
安星际长苦思冥想许久才想起来一件勉强称得上让她高兴的事。
当年她在接到联邦第一军校的特招资格後,就闲在家天天看着林安珩读书,那时候林安珩还不懂一所军校背後的含义,只是单纯地以为姐姐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把自己扔下。
在开学典礼的前一天,林安珩抱着安珉的腿就不放手,流着眼泪非要她许诺明天早上一定要给他一个早安吻。
安珉发誓,她这辈子没见林安珩这麽能哭过。
那天晚上,他不仅哭湿了她刚换的睡裤,还一屁股坐在她的拖鞋上不肯起来。
那时候她看着自己腿上那只扒住不肯放的小恐龙,就发誓将来要好好教育他,这样腻腻歪歪的可怎麽好?
在家里这样胡闹就算了,要是等他长大些去外面的私立学校,那不是要天天被人欺负?
总不能还要让她天天去给他撑场子吧?
为了一劳永逸,安珉不得不更改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这也是她第一次因为私人原因退学,最後在多方联系下,安珉才改上了可以外宿的斯特法军校。
林安珩也因此高兴得天天围着她转,恨不得每天扑在她身上,揪她的头发。
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被他一直缠着的姐姐没有一点厌烦的情绪,无论是遇到怎样的难题,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她有勇气面对一切对困难。
安珉很佩服林安珩这种能将所有情绪主宰权都交给一个人的大胆做法。
人生是一场豪赌。
林安珩总是习惯性的把所有筹码的都堆在安珉手里,任她操控自己的所有。
安珉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敢让他失望,哪怕自己因此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去获取那些刀剑上的权利和财富,她也不会犹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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