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训斥道:「娴儿!你怎麽就管不好自己这张嘴!」
孟清娴撇了撇嘴,没敢反驳。
侯夫人转向孟云芍道:「孟氏,今日公孙氏举告你私污了公中的钱,给自己采办铺子,可有此事?」
公孙氏亦补充道:「早些日子我的女使灯蕊便注意到,你那贴心的素月前日给你买了间头面铺子,如今又继续给你物色旺铺,所花费用可不少。定是你挪了公中的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便给自己用了。」
孟云芍恭谨谦和,对着侯夫人道:「回侯夫人,绝无此事。我今日确系出门采办,所采为南市街上一商铺。但云芍采买所用银钱,皆为自己嫁妆和月例剩馀,绝无一分一毫动用公中的银钱,还请夫人明察。」
公孙燕哂笑道:「你说没有便没有,南市街可是好地方啊,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养女,能有多少嫁妆?竟能买得起?可有什麽证据是用你自己的钱财?」
孟云芍莞尔一笑:「谁人检举,谁人举证。嫂子对我随意泼脏水,自该拿住我贪污的明证。若只一句话,便要我把嫁妆物品一一列出丶月例花费去向如何全都细细明列出来给你看,那这作践人岂不是毫无成本,反纵了这府里随意攀蔑他人的风气。」
侯夫人道:「孟氏说的不错。公孙氏,你若是无理取闹,我今日也定不饶你。」
公孙燕一向看孟云芍乖顺,却不想这几句话反驳得利索,她咬了咬牙道:「侯夫人放心,自是有证据。」又转身对女使上来,道:「唤他们三个下人上来吧。」
说着上来了三个人,一是掌管库房的张管事,一是门房上接待来客的小厮何重,另一是孟云芍院里的小女使香陌。
香陌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得直掉眼泪,道:「这是要作何呀?我家主子没做什麽亏心事!」
公孙燕笑了笑,道:「香陌,你别怕,不过是请你说句公道话罢了。你主子若是当真行得正做得直,那便没什麽事情。之前你同我的女使灯蕊说,上次接风宴後,看见你家主子抱了两个紫檀木长盒,一个鎏金多宝方匣放在了里屋,我问你,是也不是?」
香陌哭道:「我当她是个朋友,竟是存心套我的话吗?我只说主子拿了一下,可没说她污了去!」
公孙燕轻轻笑道:「有这回事便行了。」又对着张管事和何重道:「你们来说吧。」
那门房小厮何重是之前因欺侮素月被赶出府的管事的亲侄子,一直想报复孟云芍,他抢着道:「接风宴当日,我亦见过这些东西。一个紫檀木盒是首辅莫大人送来,一个是兵部尚书梁大人送来,最後一个匣子是个穿着讲究的管事送来,不知其身份。」
公孙燕假作好奇,问到:「这盒子名贵,想来里边的东西也稀罕,弟媳拿到自己院里看看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後来是否又入库了呢?」
张管事是个老实本分的,道:「我管着公中的物品库,那天也是我当值,确是没看到这几样东西入库。但至於是否有什麽缘由未见到,或者主母放去了其他什麽地方暂时保管着,便是未可知了,奴才也不敢乱说。」
公孙燕讽刺道:「还能有什麽地方,左不过便是她自己房中罢了。」又对着孟云芍道:「弟媳,不若你拿了帐本过来,咱们一起看看,这几样名贵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孟云芍叹了口气,对着素月道:「唤几个人,和你一起把帐本全部拿过来吧。」
公孙燕笑了,似是难以理解:「还要唤几个人?你便是把侯爷丶世子全唤来,这帐本也变不出花样来。拿便拿去,你那帐本子都是公示给几个院的主子的,其实我早已细细查看过,根本没有这几样。」
孟云芍但笑不语。
素月领了命,回去拿帐本。待到回来,素月高高抱着一摞子册子,後边跟着的两个小女使也是如此。
三人将怀中册子等物放下,竟密密排了三十馀册。
公孙燕见了,蹙起了眉头。
孟云芍不慌不忙,从中抽出四册,对着侯夫人道:「请夫人过目。这四册,是祖母这边的的帐目记录。祖母乃是公主,身份高贵,吃穿用度自有一套规矩,故一直有单独的划帐池子。这两个紫檀木盒中其一是颜大师的传世名作《千鸟图》,因祖母喜欢,送去了祖母的小库房,记录在这四册中其一。」
侯夫人接了过来,随意翻看了几下,道:「竟记得这样严谨。」
公孙燕目瞪口呆,断没有想到还有此出,不死心道:「那还有其他呢?」
孟云芍又从帐本中抽出一册,道:「这本亦请侯夫人过目。另一个紫檀木盒中是吴大师的墨宝《登琼楼》,因着和亲戚家中礼尚往来,送去了公孙家。另还准备了舞阳金钗送去了四弟媳家,南洲珠串两条送去了大姑娘夫家,另有其他物品一应记录在册。」
侯夫人这次没接帐本,笑了笑,道:「不愧是我选中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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