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煜猜到她想问什麽,直言:「包括从前永安侯想害你的事情。」
李笙笙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连此事他都已经知道了。
她安静地一勺勺挖完了碗中的奶冻,又换了一碗黑芝麻汤圆子。
明明周遭很是嘈杂,充斥着吃糖水人们的笑闹,却又仿佛很安静。
李笙笙有些看不懂贺知煜。
她本以为他是得知了她没有死,要来找她算帐的。且便是如此想,她也觉得定不是专程为了算帐而来,这千里迢迢的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定是因为有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他随使团过来出使,偏巧发现了她;再不济也是来此游玩,阴错阳差找到了她。
可似乎不是。
也许如他所说,是想来致歉的?
她觉得这个倒是有可能,符合他规规矩矩的性子。这种正正经经的理由倒是值得他如此远地跑一趟。
也许终有一天他知道了当年真相,知道了她曾有过的无奈,受过的伤害,想要来替自己那些伤害她的家人说声抱歉。她虽有些怨恨,但知道其实他本质上是个正正经经的好人。
「你别光吃那一种,全都尝尝吧。」贺知煜见她只挖着那黑芝麻汤圆子,把桌子上的糖水点心都朝她推了推,又递给她一个勺子:「吃不完剩下的给我。」
李笙笙却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语气和缓了些,道:「贺知煜,你刚才的道歉,我刚刚说收到了,其实是也不是。」
她继续说道:「表面上呢,是收到了。但我也没那麽大度,可以因为你一句抱歉就在心中把一切都一笔勾销。我不知道你今日所来为何,是给自己求一个心安麽?但我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没办法原谅你爹对我做的事情。至於你,」
她顿了顿,决定把之前心中的那丝怨恨忽略不计,道:「许多事情本也不是你的错,我分得清楚。这点你可以放心。」
她说完这些话,发觉自己不想问的太清楚。
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些不敢让贺知煜知道永安侯那些事。
当年是,现在也是。
她当年就问过自己为什麽。是不想让他为难?
不是,她没有那麽好心。
是害怕让他知道之後,需要两相抉择。她怕到了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他心中,根本就不重要。便是他知道了,恐怕会有些难过,会有些质疑,可最後仍是对他父母的妥协。
感情是经不住挑战的东西。
便是早就此去经年,她已心无波澜,但仍是不愿知晓答案,破坏自己心中最後的一点美好。
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不知道,便是不存在。
她所求不多,甚至允许那些事情默默发生,别让她知道便是。
她有些怕他此刻把这最後的答案说出来。比如「父亲当年也有苦衷还请你能谅解」「其实父亲他当年不是那个意思你有所误解」「你当年不也射了他一箭为何还要揪着不放」,哪一句都足够把她藏在心里的一丁点最後的好撕得稀烂。
李笙笙开始想要转移话题,她也递给贺知煜一只勺子,道:「你也尝尝,盛京的糖水很是不错,与汴京不同。」
贺知煜接了过来,语气平和道:「他已经流放了。」
李笙笙惊了,确认道:「谁?」
他似乎没有很在意,自然地舀了一颗圆子进碗中,抬头看着李笙笙道:「伤害你的人,我亦无法原谅。」
第57章追妻再做我夫人吧!
李笙笙听了这话,心里连连惊奇。
永安侯流放了?这可能吗?那个高高在上丶颐指气使的永安侯?
虽然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也不至於有如此大的变化吧。
以及就算是真的,恐怕也是永安侯自己咎由自取,被抓住了什麽把柄,也不该和贺知煜有关吧?他那麽尊重乃至敬仰他那个爹,还曾因为李笙笙言语不敬不悦。
贺知煜说完这话,却似乎浑然未察,又低头专心吃起了圆子。好像他刚才说的话再自然不过。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啊?说也不说得详细些。
李笙笙没了吃东西的心思,看着贺知煜修长而有线条的脖颈上喉结随着吞咽滚动,忽然想起件十分不合时宜的事情。
她想起自己和贺知煜圆房的那天,这人平时闷不作声,那天却毫无铺垫,十分直白地对着她说什麽「孟氏,我们今日圆房吧」,让人讨厌的很,现在想来亦是哭笑不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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