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人对于不听话奴隶的一点警告。
可是。
他为什麽还——
奥黛冰冷地看着不远处朝她走来的奴隶,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不。”
看见他手臂痉挛。
“不。”
看见他浑身发颤。
“我丶不丶同丶意。”
看见他仍走向她。
每走一步,她都微微加重了一点惩罚,可他不躲不避,坚定不移,几米远的路,他走得分外艰难。
终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她的身边。
直勾勾地看着她,说:“我可以暂时不和你说话,但是,至少让我能看见你。”
从来说一不二的女爵,还第一次被人这样忤逆。
她有些生气。
可是还能怎样惩罚他?
看着他发红的手臂与绷带,她又觉得心烦。
“……可以。”她收了惩罚。
答应他,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紧接着就听他问:“多久能够结束?”
她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麽,”黎信步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让我来定开始的时间吧。”
“——从我们踏入特族局开始生效。”
“可以。”
再次坐上黎信步的机车,两侧的灯光不情不愿地以缓慢速度向後撤离,清风微微扬起了她的裙摆,扎染了蓝白色花纹的裙尾在车水马龙间穿梭,染上了十月的桂花香。
星辉斑斓下,霓虹灯牌中,远远望去,黎信步和奥黛像是撞开了层层夜障,一往无前地驶行在蓝天白云铺陈的公路上,平直长路,像是没有尽头。
如果真的没有尽头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麽,奥黛觉得他骑得要比之前快一些,几乎就是一瞬间,他们已经到特族局门口了。
白色短靴踏进了特族局,约定从此刻开始生效。
谁知,黎信步却叫住了她。
叫她:“奴隶主。”
奥黛不满地回过头,像是用眼神责怪他在违背约定。
她都已经进门了,他怎麽还找她讲话?
黎信步说:“不是说好‘我们’走进去才生效吗。我还没进去呢。”
奥黛迟疑地看了眼他离门口还有几厘米远的鞋尖:“……”
他对奥黛说:“过来一点。”
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奥黛动了一小步,歪头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他说:“再过来一点吧。”
奥黛索性朝他走去。
他注视着她,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丝绒小盒子,微微挪开了些视线,递给了她,说:“送你。”
打开一看,是一对精巧的环状玉耳坠,设计成了她钟爱的长款,玉石通透幽蓝,她看一眼就喜欢。
“为什麽送给我?”
“就当是奴隶在贿赂奴隶主吧,”黎信步看着她耳垂被银针扎出的血痕,低声说:“贿赂奴隶主把结束时间调快一点。”
奥黛没有应他,只是摘掉了耳朵上的银色长流苏。
戴上了新的耳坠,铂金细链的末端挂着蓝水翡翠平安扣,像两颗水滴在她的锁骨间似落不落。
她有些满意地拨弄了一下玉坠,觉得它和今天的裙子很搭。
“这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