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桢嗓子哑了,这声嘹亮的大喊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之後就更加没法解释。
仅一个照面,维克托就把时桢干的蠢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羞窘暂时性冲淡了一点恐惧。
其实单靠自己也不是不能回去,但那必然会使肩膀上的伤口裂开,反正横竖跑不了,时桢当然不会选择虐待自己。
他料定维克托也不在意这些,静默良久後斟酌开口:
“您为什麽会高擡贵手放过我,陛下?”
他不信维克托查不出他是杀手。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全招出来,如果您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一定尽力配合。”
必要时刻,时桢的底线可以很灵活,
“我只希望您能留我一条命,哪怕是暂时不要杀我。”
他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没有做。
如果伊尔加泽没有离开,他就自己去给阿莫拉报仇。
维克托看着他希冀的眼神,再次移开视线:
“回病床上躺好。”
时桢迷惑地看着他,这不是谈判的态度。
“这是需要你配合的事。”
维克托继续说,
“我不希望院长再拿病人出逃的消息烦我。”
时桢立刻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立马承诺:“抱歉,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会逃跑给您惹麻烦了。”
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时桢额头上,维克托的蹙起了眉。
难怪他今天看起来不太聪明,原来真的在头脑发热。
维克托退出病房。
时桢等了一段时间,确定维克托不会折返後,他翻身下床,打算继续踩点周围环境。
然而他刚刚碰到门把手,就与方形玻璃窗外湛蓝深邃的眼睛对上视线。
他不知是在说脏话还是解释:“我去……”
“锻炼身体?”
维克托冷笑一声。
他想起院长哭丧着脸给他的资料。时桢似乎从不耐烦待在医院里,光是他来帝国以後记录在案的逃院就有三次,可谓前科累累。
上次他断了腿,擅自离开被护士抓包後,用的也是锻炼身体做借口。
一个究极难对付的熊孩子,只要视线一移开,他就会折腾出意想不到的幺蛾子。
行动力强,满嘴谎话,错了就改,改完再错。
尽管知道时桢不像表面上那麽简单,但维克托还是这麽对他下定义。
他推开病房门,将手中的制剂递给时桢:
“喝了。”
时桢拿不准那是什麽,但他也没有反抗的馀地,豪气干云地一口闷。
入口的液体泛着荔枝的香甜,在维克托的凝视下,时桢一步步倒退回病床上,盖被子躺好,假装睡觉,等维克托离开。
他闭上眼,似乎只眯了一小会儿,再睁眼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皇帝陛下坐在病房唯一一张椅子上批阅文件,仿佛一直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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