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念正要开口,有些尴尬地顿住,沉吟片刻:「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人,精准拿捏你的心思,你该怎麽办?」
小优眼珠子一转:「那你还不赶紧跑?」
余念念表情一僵,迟疑道:「没有,别的选项麽?」
小优撇了她一眼:「那你就是心甘情愿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余念念:「……再次声明,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小优眼里冒出促狭的光,懒得揭穿她:「哦,等小白哥来了,我帮你也采访采访他。」
余念念双目圆睁,低喝道:「你敢!」
这时,一道人影气势汹汹推开茶馆的门,门框被推得超越了极限,发出沉闷的挤压声,又重重撞回门框上。
「余念念,你凭什麽搅合我和沈童的事!」冲进来的男人一只指头指着余念念的脑袋凶狠道。
余念念皱着眉头站起身:「田桓你干嘛,别在这里大吼大叫。」
小优冲着男人伸出手:「先生,要不你冷静下,喝杯茶慢慢说。」
田桓一把挥开小优的手,冲着柜台後面叫嚷:「我和沈童这麽多年的感情你余念念看在眼里,你不祝福我们,反而落进下石,你他妈就这麽见不得我好麽!」
余念念见小优的胳膊被田桓挥到,已经十分火大,又听到他嘴里冒出来的指控,瞬时火冒三丈,她跨出柜台,直直走到田桓面前,一字一句道:「面对见异思迁的渣男,我就是见不得你好。」
「你!」田桓眼睛血红,情绪瞬时不受控制,扬起手冲着余念念就是一挥。
啪——
余念念反应极快地扭过头,但还是被田桓的手掌扫倒,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在茶馆里。
小优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掏出手机,给白砚发消息:
【小白哥快来!念念姐被人打啦!】
第28章夜宿
砰地一声。
茶馆门被重重推开,白砚冲了进来,胸膛剧烈起伏着,笨重的相机斜挎在腰上,相机带子在脖子上勒出道红痕。
他环顾一圈,没看到余念念,冲在茶馆最里面一桌送茶的小优喊道:「小优,她人呢?」
小优匆匆走了过来:「小白哥你来啦!不过,你来晚了,老板她——」
白砚脸色一白:「被带走了?」
小优摆摆手:「——去喝酒了。」
白砚皱起眉:「喝酒?她不是被打了麽?」
「她被一个疯子扇了个耳光,然後……反手从柜台上拎起根鸡毛掸子,带着几个大爷一起,把那人暴打了一顿。」小优回想起田桓脸上带红丶抱头鼠窜的样子,大摇其头,「他不该招惹念念姐的。」
一旁桌上,捧着本棋谱的魏大爷插话:「打他一顿算轻的!要我说应该报警!」
另一个街坊接道:「就是啊!扇女人耳光欸!打在脸上欸!小余走的时候脸都肿起来了!」
白砚呼吸滞了片刻,又深吸一口气,问:「那喝酒是怎麽回事?」
小优道:「刚把疯子揍出去没多久,老板就接到沈童姐的电话,喊她出去喝酒,她就去了。」
白砚点点头,眉眼间看不出情绪,转身,相机带子缠在了椅子背上,他伸手一扯,整张椅子应声倒地,重重的碰撞声响彻整间茶馆,他立住,回身,像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用了这麽大力气,说了句「抱歉」,将椅子扶起来,转身出了门。
小优从震惊中回神,扭过头瞪着魏大爷:「小白哥他……」
魏大爷十分了然地点评:「这是爱情的力量。」
小优赞同地点头,点了两下,觉得不对,停住:「魏大爷,我记得您是,母胎单身?」
魏大爷:「母……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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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酒吧街的灯光旖旎暧昧。
一家位於街道深处的民谣酒吧里,飘荡着沧桑老男人的嗓音,台下,大多数客人一边喝着杯中的酒,一边随着旋律轻轻摇晃身体——某张桌上的两个女人例外。
自从余念念赶到後,她和沈童的情绪起伏堪比过山车。
开始,是愤怒期。两个人骂得一个比一个脏,「田桓」这个名字就是全宇宙最恶心最肮脏的代名词。
接着,是醒悟期。沈童慷慨陈词,万分庆幸自己及时认清渣男真面目,余念念在一旁鼓掌并报以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