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怎麽知道?”
姚月悠然摇着手中的宫扇,明眸熠熠,有如龙珠。
“本宫说了,将军与本宫,是故人。”
长风吹拂,拂过心间旧事。
往昔的年岁在回忆中已经开始泛黄了。
霍厌悲凄厉一笑,忽然觉得天姥着实是爱看戏得很。
目光空泛,她似在回忆什麽,半晌,才愣愣道:“是啊……故人。我们本该是故去之人。”
“说吧,你想怎麽样?”霍厌悲讨厌绕弯子,而很不巧,在她看来,姚月是这世上最会绕弯子的人。
“将军是直率之人,本宫也不与你虚与委蛇。”
霍厌悲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有屁快放。”
“粗鄙不堪。”
“好巧不巧,那味药方,本宫还记得。”
霍厌悲擡眸望向姚月。
上一世,西北时疫,传男不传女,西辽趁机发难,霍厌悲率妇兵以应之。
那味药方,就是时疫的解药。
说起来,这还是霍厌悲无意间发现的。
而霍厌悲之所以这般确信,西北的军权会回到她的手上,也是因为这时疫。
上一世,现在的这位天子派出的人,可都没挺过去呢。
或许真的是天姥有眼吧,霍厌悲想。
而若是姚月真的也记得那解药的方子……局势一时就又要变得不分明了。
毕竟——姚月是个真疯子。
对此,霍厌悲深有体会。
眼前的女子以扇掩面,一双水润的干净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仿佛真的很惋惜。
只听她蹙眉道:“霍将军,真可惜啊……这回,你又没得选了。”
霍厌悲气不过,举了举手中的枪又放下,最後一把将手中的琵琶扔向她。
姚月笑着抱着琵琶,甚至还随手弹了几下。
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古谣,马车继续向前。
霍厌悲也不上车,走在车窗边,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又去招惹李娇做甚?你看不出来吗,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若本宫说……她们是呢。”用扇子挑起车帘,她眸光流转,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兴奋。
霍厌悲盯着她,眯眯眼,坚定道:“你果然就没清醒过。”
姚月闻言只是大笑,她笑得前俯後仰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
良久,她才低声道:“本宫……一直都很清醒的……”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月光下蝴蝶透明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