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厄躬身将薛继阳抱起来,颠了颠,「有点瘦啊,怎麽不多吃点。」
薛继阳没被父亲这麽关心过,害羞地将红彤彤的脸埋进薛厄的颈窝。
一旁的小丫鬟连忙道:「小主子想启兴少爷想得茶不思饭不想,都饿瘦了。」
「哦?」薛厄揪住薛继阳的後衣领,逼着他转过脸,「真的?」
薛继阳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应了声。
「行,那爹带你去吃大餐。」薛厄转而将薛继阳扛到肩膀上,小男孩尖叫着笑起来。
薛厄边走边随口看向服侍薛继阳的丫鬟。
「你叫什麽?」
丫鬟连忙恭敬回道:「奴婢叫小希。」
薛厄脸上笑意瞬间消失,顿住脚步看向小丫鬟蹙了蹙眉。
「改了,难听。」
说完薛厄仍觉不够,又冷笑了下,「小主子不吃饭,你就不会劝着点,要你有什麽用,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薛继阳见父亲忽然翻脸,吓了一跳,呆呆的趴在薛厄的肩膀上不敢说话。
其馀下人虽然习惯了薛厄的折腾,但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直白的惩罚过谁,都有些发懵,两个力气大的仆役回过神连忙去拉名叫小希的丫鬟。
这丫鬟哪里知道自己惹到了薛厄,而她更不知道自己是这个院子里第一个挨板子的人。
她只知道二十大板下去,命也没了大半条,奋力挣扎这哭求,希望能让主子改变主意。
薛启兴自那晚皇宫大殿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後,便对薛厄有种莫名的信任。
他听得丫鬟的哭求有些於心不忍,却也并没有劝薛厄,而是问道。
【这个丫鬟有什麽不对劲吗?】
「没啊。」薛厄理所当然道:「小猪小狗小王八,叫什麽不好,偏叫这麽晦气的名字,挨打不也活该?」
哭声随着无辜的丫鬟被一路拖到侧院,板子搭在丫鬟的屁丶股上後,疼痛下哭声变得更为凄惨。
薛厄侧耳倾听,反而心情好了许多。
他重新露出笑容,看向院内的其他下人。
「怎麽安静下来了?愣着干嘛,该弹弹该唱唱啊,没看到我儿子今天过来了吗?让他见识见识你们的能耐!」
众下人一阵慌乱,纷纷忍着手痛喉咙痛,拿出看家本领开始吹拉弹唱,盖过了小丫鬟的凄惨哭声。
薛启兴没有再说话,他因薛厄语气中毫无人性的残忍而遍体发汗。
他突然想起,薛厄总说你们人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非人哉?
小薛继阳还没因和父亲的亲近高兴多久,就变相的遭遇了薛厄的下马威,吓得像个没感觉的沙包似得僵硬在薛厄的肩膀上,垂下的头憋得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幸好薛厄很快就放过他,像是玩洋娃娃似的将他摆在椅子上,开始拿起当夜宵的糕点盘子投喂。
小孩子最为敏丶感,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本能会让他找到和人相处中最大的度。
面对薛厄,小薛继阳聪明的当鹌鹑,被薛厄投喂的肚子发撑也不开口拒绝,只憋了半天气,然後打了个长长的嗝,再满是歉意的捂住嘴巴,要哭出来似的望向薛厄。
「吃饱了就和我说嘛,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我不知道就会继续喂你,谁让你这麽瘦,家里又没饿到你,为什麽会这麽瘦?」
薛厄神经兮兮地车軲辘转说话,又将小薛继阳拎过来放到腿上,抚摸着他瘦骨嶙峋的背,低头凑到小薛继阳的耳旁和善道。
「是不是知道我不是你亲爹,所以才吃不好睡不好啊?」
【够了!薛厄!你何必同小孩子说这些?】
薛启兴忍无可忍的发怒道。
他多年前从猜测薛继阳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道查清楚彻底确认,前头拖了近一年。
伤心怨恨的情绪消磨的快没了,回到家面对发妻曲婉娥欢喜的忙前忙後,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
夫妻俩只有一个儿子,本就是薛启兴常年在边关导致夫妻聚少离多的原因,而薛老夫人年事已高,曲婉娥必须在家侍奉左右,不能随薛启兴离开。
无论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都无法磨灭曲婉娥多年来对薛家的付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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