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神色诧异:“为什麽?”
这种招摇撞骗,还是欺骗整个天下的事情不是应该越隐秘越好吗?要是皇帝知道了怪罪怎麽办。
虞钦按着他的手腕:“让父皇看看没关系的。”
梁帝眯着眼似笑非笑:“什麽戏法?”这两人的口气,似乎有什麽事瞒着他。
殿内空旷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安十乌又看了虞钦一眼,见他肯定的点头,从空间里输送了一颗小鹅卵石扔进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
一只巴掌大小的凤凰绕着他的指尖,留下一道金色的尾光萦绕。
梁帝瞳孔紧缩,蓦然站起身:“神鸟。”
虽然比起灵台上那只小了许多,但那种灵光神韵,世人只要看过一眼,绝不会认错。
他疾步走向安十乌,擡手想要触碰,神光从指缝溢出,那金色凤凰便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再寻不得。
梁帝站在那处许久,眼神紧紧盯着安十乌修长光洁的指腹,他突然想起这两人之前说的戏法。
“你们说这是戏法?”他嗓音发紧,还是无法相信今日那遮天蔽日的神鸟只是戏法。
安十乌看着梁帝:“世上有没有鬼神您不是最清楚吗?”
梁帝满眼复杂,他之前确实不相信有神灵鬼怪,甚至因为某些秘闻他对于那些障眼法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
但今天他是真的相信了,那样景象人力岂能僞造,现在他的皇儿告诉他那也是戏法。
虞钦端起茶杯送到梁帝手里:“父皇,今日之後那些人心浮动能安定许久,此举虽是无奈,但我别无他选。”
梁帝眸色沉凝,定定看向安十乌。
安十乌伸出右手,一只又一只神鸟落在他掌心:“这是我的独门秘技,世上再无第二个人可以勘破。”
那一晚,这位万人之上的封建帝王辗转反侧,最终只能接受安十乌手法高明,是他见识浅薄,没能勘破。
……
丰登节後休沐三天,三天之内关于这位皇太子的二三事迅速传开。
据说他们梁国的太子一出生就有神鸟盘旋身侧,六月能言,三岁识千字,五岁能诗,十岁一篇论学赋引得名士争相收徒。
这日一上早朝,虞钦就察觉到四周如隐若现的目光,稍稍擡眸就对上一双双炙热的目光。
就连往日十分自持的三公也纷纷颔首回应。
梁帝十分满意,也就将心底的不痛快抛之脑後,反正不管真假,效果达到了就行。
太尉见皇帝心情不错,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陛下,近来又有胡人袭扰北境。”
他一开口,朝堂上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梁国虽说国力强大,没有人敢轻易挑衅,但这些胡人却不同。
他们虽说不敢大规模冲突,但每到丰收之际就像是苍蝇一般抢夺掳掠,北境百姓苦不堪言。
朝中那些武将一心想要攻打胡人,可一时发泄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且胡人擅骑,凶猛好战,如今的梁国既经不起大规模兵事,也怕别别国渔翁得利。
虞钦看着龙椅上神色莫辨的梁帝,上前两步:“父皇,儿臣有一策。”
吵嚷的衆人不约而同停下,哪怕太子有先祖护佑,但胡人这事儿除非他能撒豆成兵,否则也不是那麽容易解决的,没见他们雄才大略的陛下都不得不暂时忍下那群强盗吗?
虞钦微微垂眸,从怀中摸出一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