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少年红了脸。
第二日,梅映禾如常到了铺子上,这才听说沈聪受了重伤。
究竟怎麽回事,小梅神色躲闪,梅九畴也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昨晚上阿十的话,梅映禾心里猜出七八分,带着刚煲好的雉鸡汤去了沈府。
沈聪头上裹了厚厚的纱,一张脸惨白无血色,身上零星有些伤却不重。
「我没事,昨晚上路滑摔了一跤。」
打完架的人都这麽说。
梅映禾送上雉鸡汤,「这是一早炖好的,是从一个苏北小城学到的,据说当年尧帝到了那个地方就得了风寒,生命垂危,彭祖献上这碗雉鸡汤将尧帝的病治好了,那地方便被赐名彭城。」
「所以我要多喝两碗。」沈聪向来对吃食来者不拒,听到这样的典故尤其感兴趣。
「七哥也受伤了吗?」梅映禾搅动着碗里的勺子,不动声色地问他。
沈聪捧着一个碗,雉鸡汤喝得见了底,抹了抹嘴道:「他怎麽可能
受伤,十个我加一起……」
对上梅映禾冷若冰霜的眸子,沈聪自知说漏了嘴,这才央求她,「我们只是比试切磋,我这个伤是不小心撞的,不重。」
门板都撞烂了,他竟然还帮人说话。
梅映禾哭笑不得,「脑震荡了,你还说不重?」
什麽脑震荡,沈聪不懂,强辩道:「王爷是习武之人,手上力道大,我飞出去那一刻他也愣住了,赶忙抱起我送了医馆。」
啊,抱。
冰天雪地里,一男子抱着另一名男子急切地闯入医馆……那画面在脑海中太具体了,不忍直视,梅映禾一时无语。
「王爷还说我呢,怎麽这麽不禁打。」沈聪似乎有些懊恼,「小早,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小事不至於告状,多丢人啊。」
打架不丢人,告状丢人,这是什麽样的脑回路。
梅映禾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看着喝了三碗汤的病号明显有了困意,这才辞出。
又见了沈聪的祖父,老人家笑得一脸灿烂,「一大早晋王府就送来了各种补品和礼品,好几大箱子,可折煞老朽了。」
一脸喜庆,丝毫没有担忧孙子伤势的愤怒,「聪儿的伤跟他自己冒失不无关系,我这个孙子我太了解了,自认为自己什麽都懂实则冲动莽撞,好在晋王殿下不跟他计较……」
事情正如梅映禾猜测的一般无二,就是七哥打的,连门板都打破了,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
回到食铺的时候,梅映禾的一腔怒火仍未消除,抬头刚好撞见坐在铺子里闲适等她的赵行之,小娘子的暴脾气便再也憋不住了。
「晋王殿下好大的威风,将人打到卧床不起,只需送些礼再施压,事情便能轻轻揭过。」她甚至改了口,七哥也不叫了,「到底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赵行之:……
这句话是这麽用的吗。
「你应当听我解释。」他站起身,高高的身量遮住了她面前的光和去路,「伤了沈聪并非我本意,我已向他道歉。」
「道歉就可以了吗,杀了人道歉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吗。」梅映禾声调高起来,仰起头直视他,「那五娘子呢,你那样伤害别人的感情,明知道她锺情於你,为何一次次拿她做挡箭牌,一个大男人总拿女人做挡箭牌,算什麽英雄好汉。」
这话说得赵行之哑口无言。
「我并不知道她对我……」声调小了许多,还夹杂着些许委屈,赵行之垂下眼皮,「我一直以为她跟我一样。」
「我一直以为七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梅映禾哼道,「如今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让开。」
小娘子小小的个子气势汹汹,逼得赵行之不得不侧身让行。
她周身弥散着戾气,是从未见过的愤怒。
像个河豚。
小梅坐在柜台後头目睹全程,摇了摇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刚好梅九畴从外头买了新的门板回来,是赵行之让他去的,特意挑了一整扇大门板,还用铜铆加固过的,「王爷……」
小梅一把拉过梅九畴,使了个眼色,将方才二人吵架的事简单说了,梅九畴叹气道:「我这个妹妹真是给她惯坏了,王爷不是那种人,无非不懂小娘子而已,昨日那门板是之前就坏了的,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忘记跟她说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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