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迷信,适用於一切无法解释的社会存在。不过她都穿书了,也不奢求得到什麽解释,毕竟最无法解释的存在就是她自己。
她为什麽会在这里。
死了都要干活。
还结了冥婚。
还是踏上了去江州的路,这条路比预料之中的长,江玄和叶霁雨在马车里擦了一整个白天的手术刀。
夜晚侍从们忙着生火做饭,马夫给马匹喂着从府里带来的草料,两个主子似乎在哪都打扰到他们干活,於是两人乾脆跑到悬崖边吹风。
生前没享受过如此的时刻,大多在无限的压力中度过,叶霁雨长舒一口气,任由晚风将步摇吹得叮咚作响。
江既白伸手刚想抱她,空洞的眼神就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为什麽要杀我?」她眼中的光冷若冰霜。
他没有回答,皱起眉头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眸中只看得见担忧:「姐姐你怎麽了?」
她只是机械般重复:「你为什麽要杀我?」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一咬牙将毫无防备的他推下山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三丶二丶一……
读档
刺骨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江霁雨投入到身边人温暖的怀抱中,两人相顾无言。
看似更近一步,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江玄很可疑,冥婚对象疑点多多,她死了都不放过。
叶霁雨选择暂时相信他,亦或者说是不得不信,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睛让她挑不出错处。
白日他们不停奔波。离江州越近,遇见的祭祀活动就越多,还真如父亲所说,叶霁雨心想。
空气中难闻的薰香呛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长时间吸不上清新的氧气,她的头都昏沉沉的,枕着江玄的腿昏睡。
鼓乐齐鸣的场景吵的睡不着,她抬手摸着他光滑的脖颈,捏着他的下巴。
「好吵,把他们赶走。」
他只是微笑:「好…」
一阵争吵後又彻底安静下来,她只听见马蹄声阵阵。
梦中她又在医院做手术。
冷色调的灯洒在她身上,四周静谧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
医用消毒水的味道麻痹了她的神经,再次睁开眼她躺在病床上,自己的位置被江玄所占,她看着他划开她的肌肤。
「姐姐。」
她被摇醒。
看见面前的江玄嘴角有血,身後是一片火光,隐隐约约能看见十几双贪婪的眼睛在黑夜闪着幽光。
「中了埋伏,那些流民疯了…快走……」
「……烦死了。」她想翻白眼。
他们不停奔跑。叶霁雨时不时扭头看向身後的流民,数量不减反增,全都不顾一切冲向他们。
「你的剑呢。」她气喘吁吁,几乎是跑到精疲力尽。
摸着腰间的佩剑,他迟疑不定:「可他们是流民,是百姓…」
「谁给你的同情心?」
她拔出他腰间的剑,指向包围他们的流民。连退几步,馀光看见身後是万丈深渊。
还未等她在拼死一搏和读档中做抉择,他便拿过她手中的剑冲进人堆。
「快走!」
她朝反方向跑。没跑几步耳边的厮杀声消失,那些人都噤若寒蝉,她转身看见江玄跌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