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远微走到炕头,从柴火堆里找出了被压在底下的信件,打开了两封,草草翻开,确认了笔迹和内容,将能找到的都收入怀中。
这些东西即使不全,却也足够证明章绶是清白无辜的。
做完这一切,荀远微才将老妪身上的绳子割开,道:「多谢您,今日有所冒犯。」
话音刚落,隔壁的房间里传来巨大的撞墙声。
荀远微这才想起来,戚照砚还在隔壁屋子里。
想必是想对他们动手的人已经和戚照砚起了冲突。
她匆匆赶往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的门是大开着的。
里面放着的桌子被掀翻在地,其中一把老旧的椅子也缺了一条腿。
戚照砚正腹背受敌,一面与身前的人纠缠着,却不知身後那个先前被他撂倒的人又重新爬起来拿着匕首朝他靠近。
匕首在月光下照出一道寒芒。
荀远微立刻朝戚照砚的方向而去。
那人完全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一时并不设防,被荀远微一掌劈在脖颈上,手中的匕首也被夺走。
而戚照砚也将自己面前那人暂时击倒。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戚照砚转身的同时道:「殿下。」
荀远微留意到被和自己先前交手的那人丢在地上的匕首上沾了血迹,她看向戚照砚,问道:「你受伤了?」
戚照砚动了动唇,说:「无碍。」
说完便隔着衣袖握住荀远微的手腕,急声道:「快走!」
当然得快走。
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现在他们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丶怀璧其罪。
荀远微点了点头,没有在此处多留,直接奔向外面的茫茫苍野。
现下雪还没有停歇,再怎麽也得先等到天亮了再说回长安城。
戚照砚从草棚里匆匆解开照夜白,踅身和荀远微道:「殿下,上马!」
荀远微一手拽着缰绳,踩着马鞍翻身跃上马背,而後没有多做思索,便朝戚照砚伸出手,示意他和自己同乘一骑。
戚照砚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主动去握她的手,而是攥住照夜白脖子上的缰绳,足尖在地上一点,坐在了荀远微身後。
荀远微挽住缰绳,未曾回头,声音通过风传入戚照砚的耳中:「坐稳了!」
下一刻,照夜白便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奔了出去。
照夜白本就是顶级的汗血宝马,从前又被荀远微驯养得极好,即使是踩着厚重的积雪,速度也没有被影响多少。
大雪漫天,入目皆是一片雪白,看不清道路,也分不清方向。
荀远微凭藉着从前征战疆场的经验驱使着照夜白。
月上中天,雪絮纷扬。
照夜白最终停在了一处分岔口。
荒郊野岭,若非经常活动在此处的猎人,根本难以分清这里的地势,大多时候只能凭藉直觉,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照夜白似乎也有些焦躁,马蹄不住在原地踩动着,马尾也一晃一晃。
戚照砚坐在荀远微身後,闭了闭眼,感受了下迎面而来的风,伸手握住靠近荀远微手边的缰绳,将照夜白的马头调转往右边,而後身子稍稍向前,和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这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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