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胜酒力,从前在军营里过节日,都是虞悦替他挡酒,拦都拦不住。
「你?已经都尝过一遍了?」他扫过满桌大概二十馀壶酒,每壶一盅已经不少了,若是寻常人已经脸色发红,虞悦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得仿佛喝的都是清水般轻松。
「哎,你?知道我的酒量的嘛,这点不足以放倒我,洒洒水啦。」虞悦摆摆手,又拎出来一壶出来,拿起一个新的小盅倒了一半递给他,「尝尝这个,这是甄叔新研制的石榴酿。」
晏广济端起小盅在鼻底先闻了闻,果味扑鼻而来,轻轻抿了一口,石榴浆味很浓郁,回味中酒味柔和,满腔都溢满石榴的酸甜味,与其说是酒,更?像是果汁。
不过他要随时待命,不能贪杯,轻抿一口足矣,待他再抬起头?,虞悦已经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舔舔唇发出感慨:「真好喝呀嘿嘿嘿。」
「我见你上一次这样喝酒,还是在我告诉你?我要进京时,这次是为什麽?」晏广济见她这样喝,实在忍不住问?道。
本来一脸享受的虞悦嘴角垂下来,眼神中闪烁着落寞,「就是有点憋屈,想不通,搞不懂。」
「我能帮上什麽忙吗?」晏广济温声道。
虞悦面?露纠结,思忖片刻,道:「如果有一个人起初总给你?写信,後来有一天突然不写了,态度也变得冷淡,会?是什麽原因?」
晏广济愣住:点我呢?
他茫然地眨眨眼,心中发紧,不知道为什麽她又要深究这件事,难道她是知道了什麽?
舔舔有些乾涩的唇,他小心翼翼道:「阿悦,我不是回来之後和你?解释过了……」
「啊,我不是在说你?。」虞悦脑子开始有点乱乱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简直就是在描述晏广济的前三?年。
晏广济松了一口气,想许是与幽州的旧友联系,他道:「可能是那?段时间恰巧比较忙,不要过於忧虑。」
「我问?过他身边的人了,他之前也忙,但还是能两三?日给我写一封,之後突然就停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也对我的态度不复从前那?般,像是故意与我划清关系似的。」虞悦双手托腮,垂眸喃喃道。
晏广济清晰地捕捉到关键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谁再回来的时候?」
虞悦又一口气灌了口酒,「还能是谁,梁璟呗。」
「你?,」晏广济捏紧衣角,「你?真的喜欢上他了?阿恺跟我说,你?与他只是做戏。」
「喜欢?我才?不喜欢那?个自大狂呢。」虞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才?不是喜欢呢,只是好?奇,嗯,单纯的好?奇!
此?时她的脸颊愈发红润,说话变慢,连眨眼都变慢了,但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灌下肚,「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个样子,以前明?明?很开心的……」
不喜欢怎麽会?在意,不喜欢何至於借酒消愁。晏广济此?刻心中说不出的酸胀,连同呼吸都变得艰难,脑袋也有点晕晕乎乎的。
他这才?意识到是酒劲上来了,这石榴酿只是喝起来味柔,却後劲十足,当属这些酒中最烈的。
一旁的虞悦已经喝到眼神迷离,还上瘾似的一点点轻嘬,停下的空档间脸皱作一团,仰着头?「哼哼哼」呜咽。
完蛋了。
急忙夺过姒华欢又快送到唇边的杯盏,一看桌上已经倒了大片的空酒壶,他的动作凝住在半空。
这时雅间的门被?「砰」一声从外面?撞开,甄亿火急火燎地提着一壶酒跑进来,嘴里喊着:「完啦完啦!拿错了!姑娘别喝那?壶桃花酿,那?壶酿错了,太烈了!」
见到虞悦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腮,眯着眼红着脸嘟着粉唇吐泡泡时,他骤然收声。
晚咯,完咯!
屋里除了一个神智不清的,一个神志尚清的和完全清醒的面?面?相觑,两双眼睛同时写满了两个字「咋办」。
甄亿手掌相碰,双手合十,祈求晏广济:「晏公子,求你?不要告诉二爷夫人二公子,行吗?」
晏广济紧了紧後槽牙,也祈求甄亿:「甄叔,也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们今晚的事。」
尤其是王清和,一向不赞成?虞悦跟她父亲似的牛饮。
「好?好?好?,一言为定,咱们现在赶紧把姑娘送回王府吧。」甄亿如释重负。
「送回王府?」晏广济眉心皱起,她这个状态怎麽送回王府,「今晚暂且让她在清芳楼住下不行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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