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淮将她酒杯斟满,“输的人服从安排,那洛姑娘考不考虑告诉我那件事?”
洛笙皱眉看他,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什麽,“不考虑。”
萧楚淮手指轻敲了下倒满的酒盏,气定神闲的看着她,“那就喝吧。”
洛笙屏气凝神,气鼓鼓的又喝下一盏。
整个景王府四下寂静,屋内两人身影被月光拉长,在窗边罗汉床上相对而坐,湖边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满是说不出的恬静氛围。
只有洛笙觉得他们之间剑拔弩张丶暗流涌动丶你死我活。
她抬头看见萧楚淮坐在她对面,身上披了半边月色,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举动,深不可测的黑瞳里夹杂着很是微妙的兴致,与往日很不一样。
“该我了。”洛笙拿过来,颇有气势的双手扣住骰盅。
洛笙暗暗地想着,她运气一直很好,肯定也就输这一回了,她已经喝了两盏了。
她不能再喝了。
没成想,两刻钟过去,洛笙连喝了五盏。
萧楚淮才只抿了一口。
骰盅再次开出来时,洛笙难以置信的数着点数,尾音腔调迤逦,“你怎麽又是十二啊。”
萧楚淮撑在对面看着她,“还喝吗?”
“或者是打算告诉我?”
洛笙抿唇,赌气一般再次喝下去一杯,开始耍赖,“我不想跟你比点数大了,我跟你比点数小。”
萧楚淮点了点头,“好。”
规则一变,那骰子仿佛就有了灵性一般,萧楚淮的点数一下子就下来了。
酒过三巡,洛笙早就已经越过中间的小桌子,醉乎乎的坐在了萧楚淮的腿上,掰着他的手,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我怎麽一直输。”
萧楚淮就这麽看着她,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态,并没有阻止她坐在自己身上。
周身那股浅淡的荔枝果香混合着果酿气息,扰人清静。
洛笙怎麽掰都没看见萧楚淮手里是不是有什麽工具,沮丧的松开手。
萧楚淮神色仍旧清明,看着如今被果酿熏得泛红的脸颊,连桃花眼尾那颗泪痣也潋滟生姿。
“还喝吗?”
洛笙有点不高兴,“你这里肯定有猫腻,故意让我一直喝酒。”
再怎麽没劲的果酿,也架不住一直喝啊。
萧楚淮慢条斯理道,“可惜你没有证据。”
“我不管。”洛笙气闷,摸起来桌上放着的酒盏,晃晃悠悠的抱起来手边的果酿瓶子,往酒盏里倒。
萧楚淮视线描摹过她侧颜,一只手扶住她摇晃的腰身。
洛笙费了些力气倒满,压根不想再找什麽玩游戏的藉口让萧楚淮喝酒,“你也,你也得喝。”
萧楚淮眼睫压低,看着眼前小姑娘捧着酒盏凑过来,并没有接。
洛笙见他不动,更不高兴了,小眉毛都打了结,“萧楚淮,你喝一点吧~我都喝了好多了,你不能总这样欺负我。”
萧楚淮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酒盏。
果酿入口酸甜,甜意居多。
触感冰凉,在唇齿间漾开。
萧楚淮垂眸,正巧看见洛笙仰头望着他,睫毛在她眼尾打出羽翼般的光影,清澈眼底水波轻晃。
红润唇瓣微开,微醺憨然,宛如酿酒的果子,散着幽幽的甜气。
萧楚淮喉结轻滚,他觉得有些事态的发展变得不受控制,以至於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举动。
他放下酒盏,另一只手还扶在她软绵绵的腰身上。
指尖微不可查的研磨了下她身上薄纱,继而缓缓收紧手臂,筋骨分明的手掌一点点绷紧。
连手臂上青筋都隐隐浮动起来,扶住她腰身的动作不知何时变了意味——
成了禁锢。
洛笙衣裙被带出细密的褶皱,她身形被动的被提起,扶住男人胸膛的手都悄无声息的压紧。
她视线茫然,唇瓣忽然间沾上了些许柔软凉意。
混合着酒精气息醉得她脑袋反应不过来。
她动了动唇,那股侵占感才愈发明显,掠夺由浅入深,直到她被全然占据,动都无法动一下。
甜酒果酿纠缠在唇齿间,洛笙才意识到自己醉了。
否则怎麽会觉得萧楚淮在咬她。
气息缱绻缠乱。
他在幻觉中也一点都不温柔,和梦里一样,强势而缓慢的磕磕碰碰,弄得她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