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母跟着接话:“在国外就读高中,学校的事情我和你爸会帮你解决,公司也移到国外,只能这样了。”
申清沉默着不说话,却早已泪如雨下,事情已经成定局,她不能那麽自私,只想呆在傅怀枝身边,她也要为了这个家,为了爸妈而打算。
更何况,是自己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申父申母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在申清回来之前傅政就开门见山的和他们说明了来意,两夫妻都从商,她们都清楚的明白,傅政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
窗外明明是白昼,此刻却暗如黑夜。
申清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柳叔却在此时敲响了房门,房门没有锁,柳叔就顺势端着一碗面进来了。
“小姐,吃点东西吧?”
申清不语。
柳叔无奈放下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申清蓦然回头。
柳叔苦笑:“之前你们在别墅来往的那麽频繁,我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小姐,有时候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你也明白,我们和傅家,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我知道说什麽也开导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吃下这碗面,好吗?”
申清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好痛,撕心裂肺的痛。
当夜,申清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她被梦吓醒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打开了灯,申清站在阳台上吹风,手机里有两条傅怀枝的未读短信,很简短,申清忍着眼泪看了一眼。
“要乖乖吃饭。”
“作业记得写。”
申清颤抖着回了嗯,就把手机关机了。
外面的风好冷。
申清又想了很多,不只为了自己家,也要为了傅怀枝,自己不能耽误她的前程,不能拖累她。
为什麽这个夜晚会那麽长,好像过了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申清果然感冒发烧了。
体温直逼39度,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麽。
申母给老师请了假,打算过两天再提转学的事,申父叹了一口气,但他还要去公司里处理事情,准备把公司移到国外的事情,所以家里就留下了申母和柳叔。
其他佣人被连夜辞退了,申父补偿了他们很多钱,佣人们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十分落寞的收拾东西离开了。
申清高烧了一天,在学校里的傅怀枝本来打算去看一下原因,但傅政却在此时把她叫回了集团,本来以为是什麽要紧的事,结果只是无关紧要的询问傅怀枝平时在学校里怎麽样,还被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傅怀枝只能第二天再去,但申家闭门不见,柳叔出来打了个幌子,说是申清老家有事,所以回去了,要几天後才能回来。
傅怀枝嗯了一声,犹豫两三秒後就离开了。
申清依旧高烧不退,医生说是一时心绪郁结,不肯走出来才会这样,申母一夜都没有合眼,守护的时候偶然看见了申清扔在一边已经关机的手机,手机是指纹解锁,申母想了一会,还是拿起了申清的手按在了上面。
手机解锁,顿时就弹出了好多条短信。
申母看着看着上面写着“宝宝”的备注,怕傅怀枝会继续找到这里,只好装作申清回道:“我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清清,你没事吧?怎麽到现在才回我?”
申母继续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顿了一会儿,申母又加上了一句话:“我会回去的,不用来找我,很快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第三次确定:“真的没事吗?”
“嗯。”
说完这个字,申母就再次把手机关机,转而看向床上的申清,思绪万千。
第二天下午,申清情况终于好转,申家也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去国外,申父通过关系买下了一座位于美国的山林别墅,设施齐全,可以即刻就搬过去。
只是申清始终怏怏不乐,空洞的流着眼泪。
第三天,申母低调打扮着亲自去了学校,跟校长谈了转学的问题,只说了家里有事。
校长再三挽留,最终还是同意了申母的请求。
第四天,通往美国的航班正式起飞,申清坐在商务舱内一言不发,这几天转瞬即逝,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就像是做一场非常可怕的噩梦,但飞机的轰鸣声又告诉她现在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申清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甚至早上醒来的时候很会习惯性的想去学校,去见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