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往外面走廊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傅怀枝又过来了,只好上去拦下。
“申清爸妈在喂她吃饭呢,你总是过来他们会起疑心的!
傅怀枝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许年,最终还是转身示意他跟上。
两人依旧是来到了医院外面的一间咖啡馆里。
许年点了一杯生椰拿铁,傅怀枝则是不加糖的冰美式。
“有查出来什麽吗?”
许年搅拌了一下杯里的生椰拿铁,开门见山的询问。
傅怀枝也就此问回答:“有,和你想的差不多,的确是申清姑父做的事。”
许年笑了声:“我就知道那孙子,所以——孟绮兰是谁你也查出来了吗?”
“嗯,和我有点关系。”
许年挑眉:“你说什麽?”
傅怀枝正视他:“她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我刚才和她见了一面。”
“那你们说什麽了?”
傅怀枝扫他一眼,并不打算详细说:“那女人有点疯,我不方便24小时都在医院,你要看好申清。”
许年把眼镜框摘下:“那你倒是说说,怎麽个疯法,我又不是24小时都在医院,说了也好防备一下。”
傅怀枝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申清的姑父用他仅剩的资産做交易,让孟绮兰报复申清,而且…她好像喜欢我,这件事情你不要和申清说,不然…”
对上傅怀枝投来的犀利眼神,许年微微低头:“守口如瓶,当然守口如瓶。”
傅怀枝这才喝了一口冰美式:“我担心她还会做出什麽举动,她精神方面似乎不太好。”
“我了解了,我会更加注意的,那你接下来怎麽办?”许年撑腮。
“什麽怎麽办?”
许年啧了一声:“那你就不追究一下那疯女人把你亲爱的清清撞了的事?”
“我自有分寸,告诉清清我来过了,有事需要先走。”
“呵,那随你喽。”许年把生椰拿铁一饮而尽。
谈话结束。
是夜。
医院万籁寂静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只有机器声还在滴滴的运转着,申清躺在床上,她的手脚已经能微微的动作,不过一动的时候还是剧烈的痛。
这些天在医院的日子,白天睡晚上睡,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结果许年说傅怀枝有事先走了。
爸妈今天陪了一天,黄昏时刻也离开了,又只留下了柳叔在医院照看。
柳叔闻不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按照惯例睡在了走廊的外面,申清就只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床上靠着雪白的天花板。
偶尔看向病房门口,那里被人放了一张椅子,是许年下午离开的时候放的,申清问他为什麽要在那里放一张椅子,许年说说着要有人推门的时候申清就能听到。
申清说他多此一举,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什麽不法分子进来的,可许年不听,还让柳叔进出都要摆上椅子才罢休。
看他这样坚持,申清就没有说什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转着,一点一点催眠申清脆弱的神经,终于在晚上接近11点的时候,申清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回到了别墅,房间里面站着傅怀枝,她伸开手把申清抱了起来转圈,一圈又一圈,但等傅怀枝把她放下来准备抱的时候,别墅的房间门猛然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
申清意识回笼,猛然惊醒,那声音并不是梦里的房门发出来的,而是现在医院病房里面的椅子被门推开的吱呀声。
进来的人却并不是柳叔,而是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申清很确信那就是个女人,因为她身上有一股玫瑰的香气,即使也穿着黑色衣服,身材也玲珑有致。
好熟悉,好熟悉,申清总觉得在那里见过。
申清刚想开口问她是谁,可是来人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申清瞪大眼睛,捂嘴的帕子上有一股很重的味道,明显是某种迷药的味道。
这迷药见效速度很快,申清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强行忍着疼痛,挣扎着用骨折固定好的手臂胡乱摁下了床头铃,然後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那女人骂了一声,可护士的脚步声很快就响起,她只能抽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像泄恨一样掐住申清的脖子,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划了一口,并不算下死手,血顿时流出。
女人呼出一口气,夺门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闻讯赶过来的护士急忙展开了施救,被惊醒的柳叔也惶恐不安的颤抖的身体。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半夜两点,急匆匆赶来的申父申母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膛,如果申清又出了什麽事,他们两个也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抢救室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亮起,那麽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