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这个人。
治好了都会流口水。
魏彦脸上的笑忽然就垮了,唾弃道:“结果他夸着夸着,转头问了句——你玩儿小蓝吗,有号吗。”
“我瞬间就想起新子说的话,我嘞个天!雷达狂响!吓得我捂住屁股蹿出五米远,球都忘了拿转身就跑了。”
罗新觉得好笑:“你之前还想看那种片儿呢,现实里遇上一个男同就老实了。”
魏彦叹气:“老实了,这回真老实了,别搞。”
陈清棠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罗新。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们寝室含gay量好高,看来魏彦的苦日子还在後头。
这时,一贯迟钝的魏彦忽然机敏了一回:“诶,小陈,你怎麽不问问小蓝是什麽?你知道小蓝?”
昨天他们谈话的时候,陈清棠明明不在。
沈鹤笔尖顿住,也看向陈清棠。
陈清棠不看魏彦,却盯着沈鹤,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沈鹤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然挪开了,手下的笔写得飞快。
看他这个反应,陈清棠就明白了,沈鹤已经知道了他是同。
但具体的,心里有没有反感他丶排斥他,怎麽想他的,这些还不好说。
魏彦:“我不猜,你直说呗——”
他还要追着问,罗新忽然打断:“你的兰陵王要死了。”
魏彦骂了句草,顿时全心全意投到游戏里去了。
等一局游戏打完,他已经什麽都忘了。
单细胞的人生就是如此的简单。
四人乘坐电梯下楼时,刚好他们这班电梯人比较多。
陈清棠先进去,一个人立在角落。
沈鹤惯常跟在他身後,把他护在自己胸膛跟墙壁间。
往常只要他这麽做,陈清棠哪怕在人堆里鼻子也不会太难受。
但今天陈清棠整个人却很紧绷,好看的眉头很轻地蹙起。
沈鹤以为他是不舒服,就往前一点,靠他更近些。
却发现,他每靠近一存,陈清棠就会往後缩一寸,眉头皱得更紧。
就好像……
就好像在抗拒他丶排斥他。
一股不分明的情绪,拉着沈鹤的心脏往下坠了一寸,他终于问出了口:“怎麽了?”
陈清棠别开脸:“气味,气味不对。”
沈鹤:“什麽?”
陈清棠掀起眼皮,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身上的气味不对,跟以前不一样,很刺鼻,让我好难受。”
沈鹤瞳孔颤动,就那麽僵在那里。
好半晌才消化了这句话,艰难地往後退了两步,同陈清棠拉开距离。
陈清棠在男生清俊的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打击’两个字。
好可怜呢,都有些心疼了。
但同时陈清棠又好兴奋,心脏难以克制地愉悦。
沈鹤嗓音都低落两分:“洗衣液用完了,我换了新牌子。”
陈清棠:“啊……这样啊。”
沈鹤喉结微动:“你,不喜欢这种洗衣液的气味吗。”
陈清棠抿着唇,缓慢地摇了摇头:“香精味儿太重……刺鼻。”
沈鹤垂着眼点点头。
陈清棠看不明白,点头是什麽意思?
後来一路上,沈鹤都远远地跟陈清棠保持距离。
陈清棠更加不明白了。
这人,怎麽稍微逗逗他,还上脾气了。
直到下午,沈鹤再来上课时,陈清棠发现——他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