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说,陈清棠才注意到,沈鹤的碗里清一色的青菜萝卜,别说肉,油水都没有。
沈鹤夹了块绿油油的西蓝花:“想吃素。”
魏彦:“你要出家啊?”
沈鹤没理会他。
陈清棠想了想,把碗里的一块里脊肉夹给了沈鹤。
沈鹤垂目看了眼,筷子停滞在半空没动。
陈清棠:“介意?”
沈鹤盯着那块还沾了饭粒的里脊肉,眸子一错不错。
这几粒米,也许多次从陈清棠的唇边擦过。
因为陈清棠吃饭时,总喜欢端着碗往嘴里刨。
又或许,多次触碰过还沾染着陈清棠口水的筷子……
沈鹤的眉逐渐往下压了两寸,显得他眼眸更加深邃,晦暗。
陈清棠看他没动,只以为沈鹤是嫌弃他
于是又伸着筷子过去,想把那块里脊肉夹回来:“不吃算了。”
都把他那样摁在身下亲了,还嫌弃他吃过的东西。
明明之前还愿意吃的……
沈鹤是条狗。
就在陈清棠的筷子,快要碰到那块肉时,沈鹤忽然抢先一步把肉夹走了,然後直接塞进嘴里吃掉了。
他咀嚼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陈清棠的唇。
陈清棠嘴角翘起一点:“还要吗。”
沈鹤瞥了眼他的碗:“你还吃吗。”
陈清棠放下筷子:“我已经饱了,这些肉不吃完好浪费,你吃不吃?”
沈鹤点点头。
于是陈清棠端起他的碗,想把碗里的里脊肉都夹给他。
但沈鹤却直接把他整个碗都接了过来,然後就着陈清棠的碗,吃他吃剩下的肉和饭。
陈清棠略微惊讶,这个人不是有洁癖吗?
他碗里都被他糟蹋成那样了,沈鹤是怎麽吃得下去的?
魏彦和罗新也惊了,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魏彦压低声,悄摸的跟罗新咬耳朵:“我怎麽感觉,小陈被沈哥调戏了?”
很难形容。
罗新没应声,低头自己刨饭吃。
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很多事装自己没听见丶没看见丶不知道就好。
沈鹤也没理会他们的目光,只埋头吃饭。
他吃得很缓慢,像是在品尝什麽珍馐美味。
好奇怪,一想到这是陈清棠吃过的……碗口被陈清棠两瓣柔软的唇,那样含过丶亲吻过……
沈鹤刚才在厕所里那些没被满足的躁动,忽然就变得平和了。
心底灼热的渴望,也有被稍稍抚平。
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舒服,让沈鹤的头皮微微发麻,心口酥软。
陈清棠:“吃不完也没关系的,你别勉强自己。”
沈鹤擡眼,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的唇上:“吃得完。”
随後沈鹤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陈清棠的唇看。
陈清棠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很难形容,如果换个人,陈清棠会觉得自己被性。骚扰了。
但对方是沈鹤,陈清棠只觉得半边身子发软。
他故意用舌尖轻轻舔了下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