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夫人知道吗?他在他夫人身边的时候,也会刻雪花吗?这样岂不是又辜负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还是,在男子眼中,家中应有掌管中馈的主母,但心中也可以有爱而不得的女子,这两者,并不冲突。
可她不愿相信,裴霁曦是这样的人。
*
翌日,轻风将他们二人带到杨若柳管的成衣铺子附近,初学清本也是为了找叶馨儿才来的樟安,如今叶馨儿不在,也只能先找杨若柳了。
铺子在街上最热闹的地段,来往的行人比肩接踵,初学清和轻风一个在裴霁曦左边,一个在他右边,默契地将他护在中间。
铺子前栽了几颗桃树,比几年前更加高大,如今花蕊初现,一树粉嫩,在晨光的照耀下柔美无比。
铺子也和初学清离开时不一样了,白墙青瓦,雕栏玉砌,飞檐椽头上是卷草石榴彩画,门上是三交六椀菱花格心,看上去华丽却不失。
轻风在一旁对初学清道:「杨氏现下应该还在店里,初大人您进去吧,我们毕竟不认识她,就不去了。」
恰在此时,他们面前倏地出现一个中年壮汉,揪着轻风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壮汉恶狠狠道:「臭小子,我看见你好几天了,总是鬼鬼祟祟在附近游荡,今天又带了帮手,你在打什麽主意?」
一旁的裴霁曦闻言正欲出手,初学清忙按住他手臂,又对那壮汉道:「壮士,此事是误会。」
「误会什麽,要有正事,直接进去就可,为何就在门口盘桓?」
初学清淡定道:「我与杨掌柜乃旧交,不信你可唤她出来对峙。」
那壮汉缓缓松开抓着轻风的手,眼神仍然戒备着,「那你们跟我走。」
壮汉带着他们进了铺子,杨若柳恰在此时出来,看见壮汉,笑道:「柴大哥,你从顺州回来啦?」
壮汉回道:「早几天就回来了,看你忙,就没进来。」他从身後拽过轻风,「这人鬼鬼祟祟在门口转了好几日,今儿还带了帮手来,说与你是旧识,你且看看,认不认识他们。」
轻风挠挠头,往後缩了缩,闪出位置,初学清走上前去,温言笑道:「杨掌柜,许久不见了。」
杨若柳反应了一会,才叹道:「初大人,您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快进,快进!」
杨若柳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边引着他们到二楼,边对一旁的壮汉解释,「柴大哥,初大人之前是樟安知府,若不是她,咱们樟安现在可没这麽繁华呢。」
柴富贵随意打量了下初学清,垂头不语。
因为要上楼,初学清低声对身後的裴霁曦道了句「小心台阶」,一旁的轻风忙上前扶着裴霁曦,杨若柳这才注意到初学清身旁竟跟了个盲人。
几人上楼後,杨若柳引着他们到凭栏的方桌旁坐下,并吩咐下人看茶。
杨若柳向初学清介绍那壮汉:「初大人,这位是柴富贵,在临街开了间打铁铺。」言罢弯了弯眉眼,两人的关系没有道明,但是有心人都听得出来。
可柴富贵即便听到方才杨若柳称呼初学清为「初大人」,现在看上去也没有百姓见官那种敬畏或殷勤,目光平静,不卑不亢。
初学清也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朋友,随我一同出来办事的……」
还未等她介绍名字,杨若柳恍然般道:「世子……不对,现在是侯爷了。」她又看向初学清,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
初学清未料到杨若柳竟还记得裴霁曦的模样,忙解释:「杨掌柜竟认得侯爷。」顿了顿,又道,「但此行不宜声张,还望杨掌柜万勿对人言。」
杨若柳点点头:「初大人放心,我与柴大哥都不是话多之人,可侯爷这眼睛……」
既然已经被认出,裴霁曦索性也不再遮掩,直接道:「受了点伤,暂时看不见了。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樟安,是想向您打听一人,之前我们府里的冬雪,您可还记得?」
杨若柳像木头一样愣怔了一下,她忍住想要看向初学清的冲动,缓了缓神色,笑道:「侯爷和冬雪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会忘记。」
裴霁曦难掩心中忐忑,这麽多年来,这是距她的消息最近的一次,他继续问道:「那自当年你离开京城後,可再见过冬雪?」
初学清闻言,垂下了头,看向茶杯中漂浮着的一片茶梗,目光悠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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