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匆匆而过,车辆快速,倾盆大雨钩织成的雨帘,无人注意到她,有看见了,也只是偏头看了一眼,脚步未停留,要伸出援手,沾染上的会是麻烦。
雨大,车走过也看不清。颜如玉的视线还朦胧,她踉跄走着走着,忽而眼前一黑,人就往前栽倒,失去了意识。
吱————
一阵紧促的刹车声,轮胎摩擦地面很刺耳,地上积厚的雨潺潺往下流动。
只见穿过雨帘,有一辆打着车灯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下来,距离颜如玉还有一米远,雨水嘀嗒嘀嗒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瘦弱的身上,泡在了水里。
车内,李健的心跳漏掉半拍,心脏要蹦出嗓子眼,他一个老司机,差点就出事了,主要是,傅总还坐在後面,要是真出事了,他打工仔负不起责任啊!
下雨天开车果然危险!
傅先聿坐在後面,正在对着电脑处理公司文件,忽然急刹车,他抬头,皱着眉头,脸色肃然不悦,「怎麽回事。」
「傅总,前面有个人…噫,好像是严家刚认回来的小姐,叫…颜如玉。她怎麽会昏迷的躺在雨地里?」雨刷器一刮,也就看见地上躺着的人的脸,这张脸还是令人记忆深刻的,李健都惊讶了,颜家小姐怎麽会在这里?
「谁?」傅先聿那强大的记忆方块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他合起电脑,「算了,先带去医院。」
雨大,刹车声也大。颜如玉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眼皮千斤重,难以掀开。
身上没有豆大雨滴砸得疼,她费尽力气,只是打开了些弧度,隐约看见了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撑着雨伞为她挡雨。
雨伞下,模糊下,露着一张英俊冷冽的脸,轮廓线清晰,他的眼睛深邃。
颜如玉只是看了一眼,唇齿蠕动着轻飘飘的呢喃出了一个「救」字,又又沉沉的合上眼皮,再次昏睡了过去。
……
医院,温祁良翻着检查报告,时不时抬头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颜如玉,越说,他这润和的脸就有点难看。
「高烧,胃病,营养不良,严重贫血……身上还有不少旧伤疤,烫伤……」
温家一样是顶级的,温祁良虽然没有参加宴会,却也听过严家的事。
圈子里就那麽点秘密,真假千金总是会引起讨论,他回家时还听见爷爷奶奶提起过,觉得这孩子可怜,没想到是真惨。
傅先聿一贯没什麽表情,严肃冷静古板,可听到这话,罕见的有些诧异。
作为一个豪门大小姐,落到这个地步…
「这……」李健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打给严家那边,「傅总,有消息说这位颜小姐已经被严家赶出来了,不认是严家孩子……现在还要联系严家人来照顾吗。」
一个姓颜,一个姓严,带回去後一直没有改姓,就知道是什麽情况了。
严家充其量只是三流豪门,远远够不到傅家还有温家的门槛,只是严家和沈家旁系一个长子有婚约,勉强能攀关系。
就在半个月前,严家举办了假千金的生日晚会,仗着沈家,居然把邀请函递给傅家和温家,自然去的也不过是助理,要想傅先聿这个位置的去,还不够资格。
那时候李健就去了,也就看见了明明是真千金,还是同一天生日的颜如玉被遗忘在角落,严家没给她身份,这对待够天差地别的,一个假的光鲜亮丽。
将心比心,如果是他落到颜如玉这个位置,肯定会黑化。他不好过,谁也别好过,哪里还能被欺负,她还是太善良了。
「严家的作风,还真是令人发指。」温祁良合起报告,扫了眼颜如玉那青色血管明显微微凸起的手背,正在插着针管打点滴。
就算再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带回来时也应该要补偿,而不是嫌弃厌恶,还将人逼到这种绝境,这不是血脉相连,而是仇人了。
更甚至,一般有钱人的家庭在生产时都会前後准备好,安排高级病房,外人怎麽可能轻易靠近,发生这件事,第一时间就应该要去排查原因,而不是迷糊不理。
那麽糊涂和智障。严家,走不远。
这确实是个麻烦。傅先聿看了眼昏睡时一张羸弱的脸庞,也没为这件事考虑多久,「不用联系了,就把人安排在这里休养。祁良,劳烦你照顾几天。」
他并非什麽大善人,只不过既然碰上了,他也不缺钱,留几天等人醒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每年做的慈善款都比这个多。
「没事,就安排在这里吧。难道还能把人丢出去不成。」温祁良也刚想说这件事。
这家医院是温家的,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温祁良作为温家继承人,话语权很大。
最重要的是,他的医术很好,涉猎西医中医,年纪轻轻,在国际上也久负盛名。
外面的雨还很大,病房里有着淡淡桃花香,驱散了不好闻的消毒水味。
雨天本就容易让人困倦,再加上闻到这味道,很容易让人放松一天紧绷心情。
「嗯,我就先回去了。」傅先聿捏了捏眉心。
病房内安静下来,温祁良也没有久待,他还有很多事情忙,
下午还有两场手术。
嘀嗒嘀嗒……
雨水拍打窗户,吵闹的声音也吵不醒深睡的人。
……
大雨过後,阳光明媚,洗涤了城市的尘埃和腐朽,空气里散发清甜芳香。
颜如玉坐在床上,靠着靠背,手里拿着一本书,只是没看,她偏头看向窗外一片绿景,发呆了很久,侧脸精致柔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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