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跟她来这一套是吧,这裤子还没穿上就不认人了。
段无咎看着怀中的少女脸色变幻了好几次,原本慵懒娇柔的模样,不知怎麽的,忽而就炸了毛。
少女冷脸挪开段无咎压在她身上的手,坐了起来。
被子从少女光滑的肩膀滑落,长发垂在她如白玉一般光滑白皙的身体上,半遮半掩,却还是能看到满身暧昧的痕迹。
段无咎的目光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後落在了那些红痕之上,这些痕迹都是他弄的?
段无咎也顺势坐起来,发现自己也是什麽都没穿。
此生,他还能这样不设防地对待一个人麽?
饶是他发病的时候意识迷离,也不应如此才对。以往,他发病时,所有轻易靠近的人,都会死。
「是本王意识不清的时候宠幸你了麽?」段无咎问。
柳之恒看向段无咎,皮笑肉不笑地说:「谈不上宠幸,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段无咎勾了勾唇角,这女子倒是敢说,看来不是那等无趣之人。
「你叫什麽名字?」段无咎问。
柳之恒冷着一张脸,明明是妩媚的长相,可气势却不小,轻蔑地看着段无咎,哼哼一声道:「你什麽意思,你不记我是谁了?这是又失忆了?」
「又?」
「一个月之前我捡到你的时候,你也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段无咎挑眉,有些惊讶,「一个月之前?如今是什麽日子?」
「今天是腊月初二。」
「这里又是什麽地方?」
「这里是桃花村,隶属平洲,我家是桃花村的猎户,一个月前的初一,你晕倒在我家院子外面的雪地里,是我把你捡回来的。」柳之恒刻意地加重语气,强调道,「如果不是我,你可就在外面冻死了。」
男人的眉毛微微上挑,眼角的泪痣给他增添了一抹妖异的神秘感。
「我怎知你不是骗我?」
柳之恒冷笑一声,这男人,失忆的时候心眼就多,现在心眼更多了,这点小事也要试探。
「你不是能闻到谎言的气味麽,我撒没撒谎你不知道啊?」柳之恒没好气地说。
段无咎的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杀意来,伸出手一掌掐住了柳之恒的脖子,可奇怪的是,就在他企图用力的时候,心里却蔓延开一股奇怪的温柔来,叫他不舍得用力。
这样细,这样脆弱的脖子,万一真用力掐断了,可就唐突佳人了。
柳之恒也意识到了段无咎的不对劲,上一次他这样掐着她的脖子,还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得时候,那时候,他的手可是很用力的,几乎让她窒息。
现在他却只是把手放在她脖子上而已,明明刚才伸手的时候,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柳之恒莫名其妙地看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不耐烦地打开。
「你做什麽?」
段无咎有些尴尬地收了手。
「谁告诉你我的事情的?」
「你自己和我说的啊。」
「如此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告诉你了?」
「很重要麽,我们认识没几天你就告诉我了。」
「这件事,除了我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柳之恒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现在有了,怎麽,你要杀我?」
段无咎沉默了,他思考着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麽,这不是他第一次出现失忆的情况,以往,都是三至五日,绝大多数时候,就算他失忆了,也极懂得自我保护,往往,他再次有意识,都是在人迹罕至处,或者在一堆尸体之中……
只是这一回他不仅失忆了一个月之久,还和这样一个低贱的村姑厮混在一起,把最重要的秘密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
看来他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
……
见段无咎不说话了,柳之恒也懒得多说,她还生气着呢,起身下床找她那被扔的满地的衣服。
她不着寸缕,倒也不遮遮掩掩的,赤足踩在地上,背对着段无咎,捡起衣服慢悠悠地穿起来。
段无咎看着女子毫不害羞的模样,有些意外,就是青楼的女子面对恩客,也是得做出点矜持模样的。
难道,这村子里的女子,都这样豪迈麽?
柳之恒弯腰穿上裤子,段无咎目光落在她浑圆翘挺,看起来就很紧致的臀上,心中微动,下意识地滚动了喉结。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宛如星辰的光芒,意味深长地瞧着柳之恒,轻启嘴唇,似是笑了笑。
此女有如此曼妙身姿,该细的地方,盈盈一握,该有肉的地方,风姿绰约,倒是也不算折辱他。
段无咎甚至觉得有些可惜,自己竟是什麽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