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一扬手,沈淮砚将门拍了回去,而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的阳台上,他拿出了那个跟随着他回国的二手手机,而後打给古赫:“是我。”
“你比我想象的更晚到达。”古赫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啊,谁让我的证件被你扣了,我想快点回来也没用。而且,你的人在我下船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了吧,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沈淮砚对他的态度很不好,“你们几个一点进展都没有,还要阻拦我回国,真是可笑。”
“我们一定会尽快的。至于跟在您身边的人,是为了保护,您知道的。”古赫只能这样回答。
“我爸付给你们的薪水不少吧,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到现在都毫无进展。”沈淮砚忍不住说道,“你把周赫尔带走之後,什麽都没有做对吗?”
“您的意思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古赫急忙问道。
“你听不懂吗,你们手段那麽干净吗?你们是要考公吗还是要做模范市民?”沈淮砚有点急了,他以为那天带走周赫尔後,古赫会用他来要挟周书安就范,没想到这群人真的只是把人带回国。
“您能直说吗?”古赫有些害怕,老板的这位养子比老板本人还可怕。
“好,我就是要你绑了周赫尔去威胁周书安,现在听懂了吗?”沈淮砚提高了音量,质问道。
死一样的寂静,古赫没想到这位小少爷竟有这麽危险的想法。
来不及细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古赫下意识按照秦汝州的交代劝说道:“您不要做危险的事情,秦董说您不要参与这件事,您有任何想法告诉我们,我们去办。”
“你们办?”沈淮砚被气笑了,“好啊,这样吧,去找个安全的没有人去的地方,多安排几个人埋伏着,明天凌晨四点来家里接我。”
“少爷,您千万不能做危险的事情啊。”古赫仍然只重复着一句话。
真是个死脑筋,沈淮砚心中暗骂着,他懒得再和这个家夥多费口舌,只留下一句;“你不来也可以,我自己坐地铁自己找地方。”
而後,他挂掉了电话,给沈一打了个电话。
“哥你怎麽样?”电话一接通,他便急切地询问着。
“我很好,你呢?我听说你在国外,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我一直在担心你。”沈一问道。
“我没事,我回来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去看你,过一段时间我再去见你好吗?”沈淮砚问道。
他们并没有聊很久,沈淮砚惦记着今晚要做的事,匆匆道了别。
现在还很早,他端了一杯牛奶木着脸递给周赫尔,干巴巴地要他早点睡,而後盯着他全部喝下,这才离开了房间。
沈淮砚想,周赫尔大约看出了自己不加掩饰的意图,除非他的脑子真的生锈了,不过,沈淮砚并不打算装模做样地将这个局布置地更好,反正周赫尔现在就在自己手里,他能逃到哪里去。
回到房间後,他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只是在想到接下来的行动,大脑皮层便兴奋难以自抑。
在床上翻滚几次後,他还是坐了起来,踩着拖鞋在屋子里游荡。
他来到了秦汝州的书房,这里的文件有些乱,大约是被人翻找过的原因。
于是,沈淮砚拧开了台灯,打算将桌面上的文件理清一些。
他将公司文件和私人信件,以及一些笔记分开放在一起,只是,在这堆纸张中,他发现了一个薄薄的图画笔记本,很眼熟,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是自己的笔记本。
他颤抖着手指将本子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是稚气未脱的笔触,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无论如何,那段日子都是他记忆里少有的美好年月。
想起那些时日,沈淮砚原本坚定的内心又一次动摇了,他不想做这样的事,可一切都在推着他逼着他,这不是他的错。
于是,沈淮砚啪得将手中的本子合起来,他不想在回忆过去了,就算他曾经真的是一个怀揣着美好愿望,认为世界纯洁无暇的孩子,那也是曾经了。
他不得不怀疑,在上一世秦天柏真的得到东洲後,周书安又会有什麽样的举动,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秦天柏只是一个不够起眼的阻碍,他也只是背後那些人的傀儡,自己要解决的麻烦何止一个两个。
就在这时,古赫发了消息给他,表示自己在城东找到了一个废旧库房,已经派人接管,表示自己会在四点准时到达。
沈淮砚打开地图看了下位置,那里靠近海,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没有回复,转身在秦汝州的位置上坐下,向後靠在椅背上,翘起一条腿。
这个角度……他发现,在门後的矮柜上放着一本相册一样的物品。
这本相册应该放在柜子里,它是什麽时候跑到那个位置的,沈淮砚完全不记得,他起身,来到了相册前,拿起它查看。
他索性坐在了地板上,翻看着相册的每一页。
在前几页大多是秦汝州和合作方的合照,或者是出席各类活动拍摄的影像,再往後一些,出现了沈淮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