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包厢的搜查很快结束了,秦汝州的手下还贴心地陪着他们等到各自的家里人来接走他们,这才离开。
季郁荷刚坐上自家的车子,还没喘一口气,陈雪宿的电话便打来了,她困惑地接了起来:“学长还有什麽事吗?”
“我是想说,我答应你的事情,可能没法帮你办到了。”陈雪宿的声音带着戏谑。
季郁荷的呼吸一窒,咬着牙问道:“为什麽?”
“因为我想办成的事情没有完成。”陈雪宿也不兜圈子,干脆地将原因说了出来。
“你要求我的我都做到了,你要我带他们去那家店吃火锅,我都办到了,你还要怎麽样?”她有些急,态度实在算不上是好。
“是啊,所以,你认为这麽轻松的一件小事就可以获得我堂哥捧红你的机会呢?”陈雪宿的声音有些失真。
听到这句话的季郁荷闭了下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好了心情,现在不是和陈雪宿叫板的时候,她需要想出一个完全之策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许久没有听到答复,陈雪宿不耐烦道:“你不会是想着告诉秦汝州我们的约定吧?你有我做那件事的证据吗?”
在陈雪宿说出约定这个词的时候,季郁荷便按下了录音按钮,她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陈雪宿,你想要怎麽样做才能继续我们的约定?”
“嗯,让我想一想吧,也许是在校庆的表演上为沈淮砚准备一份惊喜,也许是其他的什麽吧?”在电话那段的陈雪宿小笑了起来,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麽做,不过他的动作必须快些了。
“好,我答应你,你会帮我吧。”季郁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嗯,我和堂哥提过了,你只需要认真准备校庆就好了。”说完这句话,陈雪宿便挂了电话。
降下车窗,听着传来的风声,季郁荷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她的脑中反复闪回这位学生会长不久前说过的话,“你有我做那件事的证据吗?”这件事是什麽事,为什麽会需要证据,她揉着眉心。
电光火石间,她猛地睁开眼,眼神清明得可怕,望着前方正在闪烁的黄灯,在司机踩下刹车的同时,她的思路终于打通。
秦汝州派人来查的那个药物,便是陈雪宿加在沈淮砚杯子里的,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去外面丢垃圾。
想到这里,季郁荷的思路又陷入了死胡同,既然如此,为什麽陈雪宿还如此镇定自若地带着秦汝州的手下去找那些垃圾,这是什麽原因……
秦汝州几乎是拖着沈淮砚出了电梯门,下意识走到自己房门口,用肩膀顶开房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好像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了。
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困扰他很久,秦汝州继续向前走,动作轻柔地将沈淮砚的上半身摆在了床的左侧,然後将他耷拉在床边的小腿擡了起来,拽掉鞋和袜子,规整地放在床上。
现在的沈淮砚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只是脸上的潮红更明显了,嘴唇甚至都开始蠕动。
秦汝州盯着他站了一会儿,还是打电话给了周赫尔,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确定他没事吗?怎麽感觉他脸更红了?”
“对咯,就是要更红,这样说明机体在代谢掉毒素,你就按我说的办,放心。”周赫尔那边传来拍胸膛的声响。
“好。对,明晚的慈善晚宴他身体方便去吗,另外,我若是想要教育他一下,是不是最好等几天?”秦汝州的目光顺着床上男孩的身影移动着,他犹豫着询问道。
“方便啊,别说教育他了,再过四个小时,你把他暴打一顿都没事,他身体一点事没有。”周赫尔颇为夸张地说道,最後话锋一转,“不过你不要打干儿子,他还小,他们几个小孩儿凑在一起胡闹也不算奇怪,你看干儿子很听你话,你说不让他打架他就再也没打过架,你慢慢和他讲道理。”
“嗯。”秦汝州耐着性子听完了周赫尔这一通长篇大论,应了一声後说道,“没事的话我挂了。”
“哥们,我淮海没说完啊,干儿子他……”周赫尔絮絮叨叨想要继续自己的教育观。
“你这麽喜欢说教自己去生两个孩子,少和我儿子说这种话。”说完这句话後,秦汝州立刻挂了电话。
他依照周赫尔的建议,走进卫生间接了一碰热水,而後深出手指刚想放入盆中试探水温,却想到自己从医院回来还没有洗手,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酒精消过毒後洗了手。
接着他便发现自己忘记调室温了,现在的温度比较合适,不冷不热的,按照周赫尔的要求,他将温度向上调了些许,这才回到卫生间测试水温。
加了一次热水又兑了一些凉水,秦汝州站直了身子,盯着轻轻荡漾的水波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温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