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定的可是高级海景房,这当然要配红酒,你要是定民宿我就带烤串了。”周潮将杯子凑近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而後慢慢喝了下去。
“你在手机里问我的,是什麽意思?”放下冰杯,周潮清了清喉咙问道。
神吸了一口气,秦天柏将沈一被打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继续道:“我爸爸怀疑是我把消息告诉了你,你又告诉了楚堉仁,这才导致楚堉仁去打沈一。”
“嗯……”周潮眸光闪了闪,他有些不相信,自己做事向来小心,秦汝州怎麽可能知道消息是从自己这边传出来的。
除非,周潮暗自咬了下牙,一定是楚堉仁这个家夥这边走漏了消息,是他大意了,跟他这种软骨头的东西说话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我记得……我和你还有沈淮砚一起去孤儿院的那次,我们晚上一起吃完饭要离开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楚堉仁的小弟,也许,楚堉仁是从这里盯上了沈一?”周潮脑子转得很快,立刻想出了合适的解释。
“这就解释清楚了。”秦天柏点了点头,拆开外卖的袋子开始吃东西。
“不过,你为什麽会这麽晚跑到宾馆住呢?”周潮看着秦天柏,只是不知他心里是否信了这套说辞。
“我被赶出来了,不仅因为这件事,还有在游轮上,我们两个说是沈淮砚推我下船的事。秦董他让我去学校住着,但是今晚太晚了所以我才来宾馆里呆一晚上。”秦天柏倒不是信任周潮,只是现阶段他需要这麽一个算作是盟友的家夥。
“这也太离谱了,这沈淮砚是给你爸灌迷魂汤了?平时不怎麽待见你也就算了,现在更是为了他把你赶出家门了?”周□□胡子瞪眼的,猛地一捏冰杯,将杯子磕在茶几上,站起身大喊,“不行,我得帮你!”
“怎麽帮?明天的慈善晚宴我可能都没法去参加了,之後更是要在学校居住,算了……”相较于好友高昂的情绪,秦天柏则显得有些失落。
“你明天的宴会当然可以参加。”周潮信誓旦旦道,“秦董现阶段最怕什麽,最怕各种风言风语了,这对他,对东洲都有很大危害。如果这次你不参加没有合理的原因,那外界会怎麽说,说你堂堂董事长收养了孩子,却又对这个孩子不好,说明秦汝州人品不行。况且一个慈善晚宴而已,你若是有心成为继承人,你一定得在慈善上下功夫,才能赢得民心。”
“有道理,那我……”秦天柏认真听了他的分析,也认为秦汝州在外人面前会对自己还不错。
“那你就在明天晚上展现出自己的善良仁义之处,同时展现出沈淮砚这个人的恶毒之处,秦汝州也许就被软化了愿意带你回去了。”周潮继续长篇大论。
“但是,淮砚他,没有什麽恶毒之处吧?”秦天柏的情绪也跟着调动起来,只是冷静下来,他立刻结结巴巴地提出这件事的不可操作性。
“他们可以诬陷你传递消息给楚堉仁,难带你就不可以小小地使一些手段吗?”周潮对自己的好友简直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麽长这麽大的。
“对!”秦天柏点了点头,立刻坐在地毯上拿出纸和笔打算好好谋划一番。
两人围坐在茶几旁边,一边吃外卖一边喝酒,讨论了半小时,总算找出了一个合乎规则的计策。
“不过,潮哥,你很讨厌淮砚吗?”将纸张收起来之後,秦天柏还是没忍住询问道。
“那倒不完全是,主要是,我实在看不惯秦董这偏心的做派,我只是想帮你争取公平。而且你不觉得沈淮砚他,他甚至都不关心沈一,很多次沈一都是和我聊天,然後还要我不要惊扰沈淮砚。”周潮叹了口气,撇了撇嘴,“我心疼沈一哥。”
秦天柏点了点头,他无声地和周潮碰了杯,将杯中剩馀的酒液一饮而尽。
他所惧怕的是无缘无故的好,而周潮在自己身上显然是有所图的,以利相聚,他们的关系才会更稳固。
在陈家大宅的地下室,有极为齐全的生物实验室,此刻这一整层的白色灯光都亮着,陈雪宿穿这套白色中式衣裤站在试验台旁边。
试验台前正在忙碌的是陈雪宿的堂哥陈夜宿,他戴着口罩,拧眉盯着计算机频幕上的结果。
“还要很久吗?”陈雪宿有些不耐烦地从靠着的实验桌前走走开,在这间实验室里来回走动着。
“大约半个小时吧。你且忍忍,若不是你把那只纸杯揉皱成那个样子,我也不至于找了那麽久。”陈夜宿将坐着的椅子转了个圈,转向了弟弟这边。
“不过,老爷子是怎麽想的,不是很久没有找那个孩子了吗,为什麽突然要查秦家养子,还只查这一个?”他有些困惑。
“爷爷的心思谁知道,不过我猜,找没找到那个孩子不重要,但要是秦汝州的养子是那个孩子,那就麻烦了。”陈雪宿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歪着头看向嵌在墙壁中的透明鱼缸,里面红色的金鱼漂亮极了。
“那怎麽不查另一个?”陈夜宿追问道。
“当然是因为知道那孩子的父母是谁啊。”陈雪宿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陈夜宿也翻了个白眼,“你不想在我实验室里呆着就滚出去,结果你也别想知道了。”
“错了哥,我挺想知道的。”一听这话,陈雪宿立刻换上笑脸,谄媚地望着哥哥。
“呵,你长点心吧,那边的动静可不小,若老爷子猜得没错,那我们两个都麻烦了。”陈夜宿冷哼了一声,继续自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