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李琚的结果就是,他替她细致地清理干净一切。
随後他拿起一旁的茶水,轻轻地漱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他们之间再自然不过的一个小插曲。
完成这一切後,李琚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昭令闻那张略显坨红的脸蛋上。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尖轻柔地触碰着昭令闻的脸颊,那触感温热而细腻。
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要我送你下去吗?”
昭令闻缓缓地撑起身体,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昭令闻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她小心翼翼地抚平每一处褶皱,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整洁与端庄。
然而由于身体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清理”中恢复过来,她的腿一软,整个人猛地向前一倾,差点跪在马车的木板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琚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稳稳地拉住了昭令闻的胳膊。
在李琚的帮助下,昭令闻终于站稳了脚跟,避免了膝盖受苦的尴尬。
昭令闻擡头看向李琚:“你待在马车里,不准出来。我自己可以的。”
李琚顺从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马车里,看着昭令闻一步步走向车辕,然後轻盈地跳下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昭令闻的步伐没有那麽快,但是进入店铺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七巧,刚才季克来说了什麽。
七巧复述了一遍,其实也没什麽,就如同昭令闻预想的一般,今天的裴溥原需要晚点回去,没有办法来店里接昭令闻,她需要自己回去。
昭令闻有些站不住了,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
季克进入店铺後,发现只有七巧姑娘在,他简单扼要地将叙述了一遍,交代七巧务必转告给昭令闻後,他就马不停蹄地回军营了。
军营中,裴溥原正站在一群士兵的前方,目光如炬,身姿挺拔。
阳光自天际倾泻而下,将裴溥原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愈发伟岸,他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长,显得格外威严。
几百名士兵整齐划一地扎着马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却依旧咬牙坚持,手中的负重物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在他的注视下,几百名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整齐划一地扎着马步,每个人的姿势都标准至极,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们的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尽管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但他们依旧咬牙坚持,没有丝毫的退缩。
士兵们手中的负重物随着他们沉稳而有力的呼吸微微晃动,每一次起伏都像是他们内心信念的波动,彰显着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
裴溥原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季克归来的身影,以及他那略显慌乱的神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再练半个时辰!”裴溥原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不容置疑。
士兵们虽然身体已至极限,但仍旧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随後裴溥原迈步离开队列,走向一旁等待的季克。
季克咽了咽口水,如实回答:“嫂子她不在店里,我就跟七巧姑娘说了,到时候她会转告给嫂子。”
裴溥原的眉头微微皱起,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还有……李琚李大人的马车,停在店门口。”季克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个额外的信息让他感到更加不安。
裴溥原猛地擡起头,那双平日里冷静沉稳的眼眸里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讶。但很快,他便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地将头低了下去。
“知道了。”
这三个字,他说得平淡无奇,却难以掩盖其中的复杂情绪。
季克见状,心中不禁更加忐忑。他敏锐地察觉到裴溥原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他悄悄地离开了。
裴溥原独自一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根木头桩子上,那是一根寻常不过的木头,但在此刻的裴溥原眼中,却仿佛成了他所有愤怒与不满的宣泄口。
没有丝毫犹豫,裴溥原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根无辜的木头桩子前。他猛地一拳挥出,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劲风。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如同雷鸣般在空旷的屋内回荡,木头桩子应声而裂,瞬间四分五裂,木屑如同被狂风席卷般四溅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屑香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气息。
裴溥原冷哼一声,甩了甩手就去训练了。
—
裴府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室温馨。
雕花木桌旁,昭令闻正与徐正卿一同享用着丰盛的晚餐,菜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徐正卿目光慈爱地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昭令闻,不时夹起一筷子美味佳肴放到她的碗里,嘴角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你这孩子,瞧你吃得这麽香,真是让人欣慰。”
“来,再多吃点,看你现在,还是太瘦了,得再多长点肉。”
昭令闻伸手轻轻捏了捏自己脸颊两侧,真的感觉到脸颊上多了几分肉感,她笑道:“其实我已经长胖许多了。我这脸都圆了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