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道:「侯爷的计划,属下一字未说,只说透露了一些侯爷的身体状况。」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两人相伴多年,他终究不忍心对杨晨下手,待到心中怒火渐渐平息後,他露出一抹苦笑,「她说什麽了?」
杨晨抬起头,眸中闪过微光,「侧夫人想要救侯爷。」
萧时予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道:「你难道没告诉她?寒毒乃世间奇毒,我早已无药可救了。」
杨晨望着侯爷的身影,一语不发。
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萧时予此时彻底沉下了脸,他一把抓住杨晨的衣襟,怒道:「你跟她说了什麽?」
杨晨道:「属下只是告诉侧夫人,无为道长或许还有办法。」
额角青筋爆起,手中力气也不自觉地加大,萧时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纵容下属了,才敢让他无视自己的命令。
随後,杨晨又抛出一句,「属下将自己的令牌给了侧夫人,她此刻可能已经出宫了。」
「砰」的一声巨响,杨晨整个人被踹翻在地,他捂着腹部爬起来,小声道:「对不起,侯爷。」
萧时予再也没有心思管他,匆匆往外走去。
温韫孤身一人来到城东,她根据杨晨的描述,找到了无为道长的藏身之处,定了定心神後,便加快了脚步走进去。
无为道长见到她时,似乎并不意外,他淡淡扫了一眼温韫,相比半年前,这姑娘气质出众了不少。
再次见到这道长,温韫神色一顿,问:「道长似乎知道我要来?」
无为起身替温韫添了杯热茶,道:「贫道昨夜闲来无事算了一卦,卦象上说今日会有旧人前来,故特意在此等候。」
这道士满嘴胡说,她到现在都还记着当初这人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伤口快个把月才愈合,脑中浮现出了什麽,她皱起眉头问:「你当初说自己受人所托,骗了人,你到底是受何人所托?又骗了谁?」
问出这句话时,她心底隐隐不安着。
无为显然瞧出了她的异样,捋了捋胡须,笑道:「侧夫人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温韫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不死心问:「还请道长说清楚些。」
「是你的哥哥,温酌。」
霎那间,温韫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将她浑身上下浇透。
温韫眼底蓄满了泪水,真的是她尊敬多年的兄长。
兄长真的能为了自己的前程,作出这样的决定。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可怕的怀疑,阿爹阿娘当初知晓此事吗?
第36章刺杀
◎屋内的姑娘无声哭泣着,许久後,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艰涩道……◎
屋内的姑娘无声哭泣着,许久後,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艰涩道:「我哥怎麽认识你的?」
他回忆着往昔,道:「贫道当年在路边摆摊替人算命,恰好温酌路过,他非说贫道是骗子,他言辞激烈,我们差点吵起来,不过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他又道:「你哥这人死板,又油盐不进……」
原来萧时予当时所说的都是真的,温韫心中愈发难受,她不想再听任何与兄长有关的事,打断他的话,问:「你有办法救萧时予吗?」
无为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後道:「贫道从前游历在月氏时,曾听说过一个法子,不过贫道只有三成的把握。」
说完,他静静地观察着温韫的反应。
温韫想也没想,就赶紧问:「那你为何不试试?三成也总比等死的好。」
无为笑了笑,「侧夫人莫急,贫道迟迟不动手是因为缺了一味药引。」
温韫凝思几瞬,问:「什麽药引?」
这时无为道长却不明着告诉她,他收回视线,故作为难道:「若是需要拿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呢?」
她既然来到此处,心中就早已明白,不然杨晨也不会将手中令牌交给她了,道:「你要如何换?」
话落,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萧时予阴沉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这位祖宗怎麽来了?他来了上京城好几日,屋里冷冷清清的,也就杨晨那个闷葫芦偶尔会来看他一眼,今日侯爷竟大驾光临。
无为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温韫,随即明白过来,起身唤了他一声,「侯爷。」
萧时予大步来到温韫身边,瞧见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方才哭过,他皱起眉头看过来,「你跟她说什麽了?」
无为心虚地一笑,赶紧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