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一个星期,田子浩承担了给学委和路知瑜接热水的任务。
至于沈歌,田子浩很实诚地表示,他不是有迟逸给接热水吗,而且三个人的杯子他也拿不下。沈歌闹了个红脸,迟逸倒也没反驳,反而赞成的点点头,搞得沈歌转头眼神示意他,快别点头了。
【看我干吗?田子浩说得对啊。而且他冒冒失失的,把水洒了怎麽办?那可都是热水。】
沈歌:……
算了,他就当没听到吧。
高三的晚自习和高一高二不太相同,说是晚自习,其实各科老师会轮流来讲题。等到迟逸和沈歌两个人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时,迟母马上招呼家里保姆张妈把夜宵端上来:“张妈,快把煮的面条端过来。都学累了吧,吃点东西再睡,要不然对胃不好。”
迟逸和沈歌对视一眼,还是拗不过迟母,放下书包洗了手坐在餐桌前。
迟母很细心,煮面的汤是用老母鸡吊的,还和沈母清教了一下:“小歌你尝尝,我和张姐请教了一下,特地把鸡汤上面的油都撇走了,喝着也不腻。”
迟逸看着碗里分量不大的面条,能够垫个肚子,又不会在晚上吃得太多胃不舒服。
迟母看沈歌在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将旁边的一小碟辣萝卜干推了过去:“你以前不爱吃这些没滋味的,总喜欢用我做的萝卜干配着吃。最近我也没什麽事,刚好做了一些以後慢慢吃。”
嗯?怎麽突然给他做辣萝卜干了?不过他确实不怎麽喜欢过于清淡的饭菜就是了。
迟逸夹起一根萝卜干配着面条吃,确实还挺好吃的。
迟父也拿了一张报纸,磨磨蹭蹭地坐到了餐桌旁边,脸上的好心情溢于言表。
迟逸奇怪地看了一眼迟父手中的报纸,小说和电视里的中年霸总不都是早上才看报纸看新闻吗,他爸怎麽晚上看?
迟逸低着头吃饭,趁迟父不注意悄悄擡眼看报纸上的字:临海早报。日期也很新鲜,今天的。
迟父见迟逸时不时用关爱的目光打量自己,似乎也觉得自己手上这张报纸有些欲盖弥章,轻咳一声合上报纸:“最近你爸我赚了点钱,你们两个有没有什麽想要的?”
赚钱?迟逸试探着问迟父:“从魏家和顾家身上?”
迟父冷哼一声:“他俩那叫赔偿!这是因为最近企业效益不错,研发部那边拿了个奖项,都是你爸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迟母用报纸盖在迟父後脑勺上,不满地说:“就你话多,没看两个孩子累了吗。阿逸,小歌,你们两个快回去休息,等会我让李妈给你们端热牛奶上去。”
晚自习老师都在讲题,迟逸的作业还没做完,只好将碗里剩下的面两口吃完,回房继续扎进题海里。
迟父委屈地摸了摸後脑勺,他只是想给孩子们买点喜欢的东西而已,他哪里做错了?
好像自从迟逸和沈歌在英华出事以後,迟父在所有人面前矮了一截,尤其是在沈母面前。不过也怪他自己,沈歌被人欺负得进了医院不说,迟逸以前在学校过得不好他也不知道,确实是他和老婆的失职。
不过他哪敢怪老婆,只好含泪扛下所有。
迟母叫住迟父去了书房,将门关上问他:“让你看的店铺怎麽样了,地段要好,价格我去谈。再过一两个月就入冬了,我们总不能看着小歌的父母大冷天的在外面摆摊受冻,要不然让孩子在心里怎麽看我们?”
迟也是这样想的,但想起上次沈母对他们的态度就有些犹豫:“可是上次你也看见了,他们不相信我们,为着小歌的事,更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了。”
迟母白了迟父一眼,坐到沙发上用手戳了一下迟父的脑袋:“你呀,做了这麽多年生意,情商是一点没长进。他们那是气我们没照顾好孩子,我们把店买下来,大不了以借的形式先把铺子给他们,就说孩子以後上学需要钱的地方,有个自己的店多少是个保障。我也是母亲,都希望孩子好,我好好劝劝,他们会同意的。”
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迟父还是有点担心:“那如果万一他们真的还钱了,咱们还真收啊,咱家也不缺那个钱。”
迟母被迟父气得没脾气了,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迟国华,你是不是傻,你不收人家的钱把人家当成什麽了?你不会收着以後悄悄把借条撕了,以後找个借口还给人家?再不济你就给两个孩子存着,怎麽你脑子就一点弯都不转,脑子上的褶皱都让熨斗烫平了是吧?一边去,我要睡觉了。店铺还有学区房的事,你自个上点心,早点搞定。”
迟母说完也不管迟父复杂的心情,自己回到主卧休息了,留下还在思考的迟父。
怎麽连老婆都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