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拉塞尔咬破齿内毒药,还将一根精神触手直接塞入了雌虫口中。
“唔。”加尔闷哼一声,心中像被毛刷刷过一样,痒得难受。
雄虫的精神力触手是雄虫的灵魂实体化,雌虫的牙齿虽没兽人族那样锋利,上下双排牙齿咬在触手上,伤不到它们。
“指尖无血迹,那是颗假牙,雌虫也有强大的恢复力,你的牙齿……”安格斯发现了重要一点。
按照雌虫的恢复力,等级不高的D级雌虫在损伤器官後,都能在一周内损伤之地恢复如常。
拉塞尔从口中拔下的是假牙齿,代表他的真牙齿一直未长出来。
“呜呜……”
口中塞着雄虫的精神触手,拉塞尔不敢用力,生怕伤到精神触手,只好大长着嘴,发出呜呜的抗议。
“我不管你牙齿下面藏着的是什麽,我可以把你放开,但你不许咬下那东西。”
“把它吐出来。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什麽困难,还有我和安格斯替你想办法呢。”
拉塞尔这才清楚,雄虫这是以为自己口中藏着毒药,自己任务失败,要用毒药自尽。
雄虫猜到了一半,没有全然猜中。
他这齿下的确藏着毒药。
这毒液并非是用来让他在极限状态下自我了结的,而是为了……
他想解释,可他上下牙齿间被精神触手抵着,无法出声。
“嗯。”先顺着雄虫,点头顺应。
“我说了,把东西吐出来。”加尔仍旧不放心,退缩精神触手的动作十分缓慢。
没想到比起自己的亲生父亲,遭受磨难後,改变颇多的加尔·伊莱更为关心他的性命安危。
“咳咳。”在雄虫眼都不眨地注视下,拉塞尔将藏在齿间的硬物吐了出来。
掌心上放着一个红壳子的药丸。
“虫帝不想让双S级的雄虫脱离他们的掌控,因此,虫帝命令我,若是您不愿回归虫族,便找机会给您下毒,让您魂归荒星。”
原来这毒药不是用来让拉塞尔自尽的,而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这只‘不听话’的雄虫的。
加尔尴尬地挠了挠脸,“如果毒药毒不死我呢?”
“这毒药是队伍出发前,虫帝命令医学院的医生在一起研究出来的,综合了虫族剧毒的毒药。”
“他们将我的後牙钻开一个小洞,涂了抑制生长的药水,令我的牙齿无法恢复,再把这毒药藏在其中,命令我找到机会,将假牙冠拔除,再将毒药洒向您。”
“而这剧毒药物一旦沾到您的皮肤,这液体会腐蚀您的皮肤,而损伤了的皮肉也沾上毒药,几秒钟,这剧毒会直达心脏。”
“急救时间都不够,您必死无疑。”
他这个被抛弃的不重要的雌虫,尊贵的虫族帝王不会分出一点儿心思来管他的死活。
“这也太毒了吧。”
“如果你照样做了,那你作为凶手,不是也一样会死?”加尔感叹虫族这一代帝王的阴狠毒辣,他是断断做不到的。
雄虫一如既往的直击痛点,“对陛下来说,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若不是还有让您发泄的功能,我这辈子也就是被遗忘在皇宫内院的命运。”
“我的死活并不重要。”
血脉父亲不顾孩子的死活,还逼迫自己的孩子,主动将自己奉给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这还算是个父亲吗?还算是个人吗?
哦,不,那位本来也就不是个人,他是虫族。
“万一你没能接近加尔,无法成功把毒药沾到他身上该怎麽办?”
安格斯站在一旁扶着下巴,思索着,“佩里是个多疑的君主,他不会只做两重准备。”
拉塞尔看向金发兽人的眼神中多了许多佩服。
能思考到这个层次的人,心思极其细腻,在战场上,拥有能发现常人无法察觉之处的指挥官,往往能正在细节处扭转战局。
“您说的没错。”拉塞尔肯定地点着脑袋,“他派了皇室私人军——第一军团执行此次任务,您认为是为什麽?”
“他派我这个在他的权威下生活了多年的雌虫皇子前来地球,还有一层原因,是他认为您会对我实行残忍惩罚,而我的希望只有身为虫帝的他,他认定我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如若我没法做到给您下毒,就发信号给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他们携带了大量武器,将冲破地球防线。”
“将您和地球上的每条活物都灭杀在这颗星球上。”
第一军团里的战士们几乎全是各大贵族的後代,他们的雄父和雌父是在母星上生活的大贵族,他们的家人也是他们的软肋。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执行灭掉一只珍贵雄虫的任务,为了他们的家人丶为了家族的荣耀,他们同样没有回头路。
“他失算了,没想到我不是曾经的加尔·伊莱,也没想到你不会背叛我,不是吗?”
他没有给拉塞尔压力,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背负了太多重担丶也遭受了太多压力的雌虫。
加尔有信心。
“没错,殿下,拉塞尔·佩里,不,拉塞尔将臣服于您,为您而战。”
拉塞尔终于抛弃了这个从未承认过他血脉身份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