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东西一定合魔主心意,那玄微仙尊是什麽人,半步飞升,仙洲第一人,这样的人,怎会甘於屈居人下。
但有了这东西就不一样了。
「只需每月一颗,保证服丹之人绝无二心。此丹原料难得,剩下的都已给了尊上,若再炼了新的,我定即刻呈上。」
裴宥川淡淡道:「你很忠心。」
西荒主心中一喜,胆子更大了些:「尊上谬赞,我这还有些调教人的窍门,不如先入席……」
他倏地对上一双红瞳,话音戛然而止。
庞大肥硕的身躯深深陷入地面。
黑靴踩上西荒主的心口,裴宥川眼眸低垂,瞳中似有鬼火跃动。
他替云青岫感到不值。
为这样一群死不足惜的蠢货未雨绸缪。
荒息扯开西荒主的嘴,鲜血横流。
满满一瓶丹药灌进他的口中。
西荒主目露惊恐,口齿不清地挣扎:「为丶为什麽……我对你如此忠心!」
裴宥川指间薄刃射出,一截紫红信子从他口中掉出。
西荒主说不出话了,只能惊恐万分盯着裴宥川。
他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宴席之上的人四处逃窜,荒息筑起结界,围困整座府邸。
裴宥川歪了歪头,活动五指,像是得到了什麽新奇的玩具。
「真不错。」他微微一笑。
随後,魔息轰出,西荒主大半身体化作一滩碎肉,魔息扼制他自愈的能力。
他留了西荒主一口气,让其尽情享受鸳鸯缠的滋味,然後起身向外走。
每走一步,荒息溢出,无数惨叫湮没在荒息中。
火光映红半边夜幕,星星点点的火星子飘荡在空中。
…
云青岫倚着车内软枕浅眠了一会。
醒来时,裴宥川还没回来,灵脉再次涌起剧痛。
细密冷汗瞬间冒出。
她指尖微颤,倒出三颗药吞下,片刻後,剧痛被缓缓压制下去。
车帘挑起,玄色身影弯腰走入,挡住了身後死寂的荒主府邸。
森森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目露奇异之色,盯着云青岫看了片刻,浅笑道:「师尊?」
「怎麽弄成这样?受伤了?」她握住裴宥川的手腕。
裴宥川的眼眸似墨色与朱砂交融,绮丽异常。
他垂眼看被握住的手腕,指尖沾了血。
「哦,这个。」他弹出一道魔息,血迹与身上的血腥气荡然无存,「处理不长眼的废物沾上的。」
指尖拂过云青岫的侧脸:「师尊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没事,睡得不太好罢了。」云青岫蹙眉揉了揉手臂,「怎麽去了这样久?」
「西荒主设宴款待,闲聊了片刻。可惜话不投机,只好将他杀了。」
裴宥川唇边凝着笑,正力度适中按揉云青岫的手臂。
灵脉长久无灵力滋养,会滞涩淤堵,这样的按揉能稍微缓解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