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胸膛受了一掌,像铁墙寸步不动,环在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唇齿间柔软的触感越发深入,灼热气息纠缠在一块。
交融,吞咽,纠缠。
陌生怪异的颤栗从脊背炸到发丝。
更多冰冷的触感缠来,脚腕丶手指丶腰间……
云青岫如溺深潭。
…
仙鹤优雅掠过前庭,站在窗外,伸长脖子「啾啾」啼鸣。
按往常,都要等它叫过三轮,里头才会有动静。
还没等它照例继续鸣叫,内里就传来「哐当」一声。
片刻後,云青岫推门而出。
仙鹤歪着脑袋,黑豆似的小眼睛里浮现出疑惑。
雾青衣袍似流云从它面前经过。
小眼睛里的疑惑变成了委屈。
嘤,今天竟然不摸它。
云青岫没等裴宥川端来早饭,径直去了前庭的药室。
推门而入时,姜白溯果然已经到了。
刚打照面,他便微微蹙眉,道:「云宗主,你……」
「浮玉仙尊,有没有什麽驱邪的药?」
姜白溯将「你的脸色很难看」咽下,指了指昨日她坐过的长榻,随後放出灵息为她诊脉。
灵息走了一圈,一切如常。
「没有邪祟气息。云宗主遇见了邪物?」
云青岫重重揉了一下眉心,含糊道:「我怀疑有邪物进了我的梦中。」
「……」
这回轮到姜白溯沉默了。
「即使是入梦,也会留下气息。我为你开两副安神的药。」
「当真一点邪物气息都没有?」
姜白溯颔首。
云青岫憋得慌,那个见鬼的梦如影随形,一闭眼就会想起来,弄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邪祟入梦,那这见鬼的梦是怎麽产生的!
顿了顿,云青岫又道:「会不会是撞鬼了?」
姜白溯有些无奈,道:「鬼怪近不了修士的身。」
修士无轮回,只有凡人死後才有可能化为鬼,但鬼怪连最低阶的妖魔都不如。
「你……梦见什麽了?」
云青岫说不出口,清咳一声道:「一些陈年旧事,罢了,还是修复灵海要紧。」
见她不愿说,姜白溯便不再追问。
云青岫今日来得早,修复灵海持续了整个白日。
结束时,她感觉自己只剩一口气了。
什麽梦啊,徒弟啊,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师尊。」裴宥川准时出现在药室外。
他径直走入,当着姜白溯的面将伏在长榻上的云青岫拦腰抱起。
「多谢浮玉仙尊为师尊修复灵海。」少年身形高挑,抱着人也毫不吃力,漂亮的黑瞳弯了弯,语气柔和得体。
姜白溯将最後一枚金针收入卷轴,抬眼看他。
两道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