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待我从来都很好,我想永远留着这份好,不让旁人染指。」他半跪在云青岫面前,握住她的手,仰头道,「大婚之後,仙州若同意议和,我永不进犯仙州。」
云青岫用力抽回手:「我还该感谢你,是吗?」
温热从掌心抽离,裴宥川也不恼,换了个话题:「时间紧,婚服赶制仓促,不知师尊可还满意这个样式?不喜欢我差人再拿去改。」
云青岫不再看他,冷淡道:「滚出去,今日起,我不想见到你。」
他眼眸弯弯,轻柔道:「恐怕不行,师尊境界有损,魑魅情毒只是被暂时压制,最迟明夜会再次发作。」
「不劳你操心。」云青岫拂袖往内室走。
碧玉珠帘被撞得清脆作响。
唇边的笑意渐渐冷下去,裴宥川上前几步,扼住手腕,强迫云青岫转身,「师尊又想自伤,还是念着姓谢的?」
又是谢倦安!云青岫对这三个字都快产生心理阴影了。
黑瞳执拗盯着她,仿佛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满是心累,不想说话,只沉默不语。
两人僵持半晌,裴宥川忽然道:「与师尊离开剑宗,在外游历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回忆起往事,原本阴沉的眉眼都柔和下来,他低声喃喃:「那段日子没有旁人,只有我与师尊,雨中赏景,闲时观花,斩妖诛魔……师尊说,等我及冠为我赐名,我每日都在等,师尊还是没回来……」
云青岫的心仿佛被戳了一下。
在芥子舟上时,她曾见过裴宥川做噩梦,梦见的便是她离开时的无尽雨夜吗?
「师尊曾教我心怀宽仁,怜悯苍生,我尝试过放下怨恨,一心修道。可是师尊,证心台那日,我亲眼看着。」裴宥川扯了扯唇角,「从那日起,我便知道,修道护不住想护之人。即使我心怀宽仁,上天也不会眷顾我分毫。」
他抚上云青岫的脸,眼尾泛红,神情偏执:「我已失去过一次,绝不会让第二次发生。所以师尊恨我丶厌恶我都无妨,留下就好。」
云青岫久久望着他,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也许,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
自那日後,裴宥川搬入了小院。
魑魅情毒时不时发作几回,荒唐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担心云青岫无聊,裴宥川特意取来了她从前用的玉简,平日里处处温柔小意。
云青岫被囚禁在小院,有裴宥川在,次珠和洛桑谨言慎行,不敢再像之前那样亲近随意。她刷玉简刷得想吐,论坛上清一色都是关於魔主大婚的帖子,看得人眼睛疼。
眼不见心不烦,云青岫开始编写剑谱丶丹道丶各种各样的功法典籍。毕生所学,都融汇在厚厚书册之中。
裴宥川把政务搬到了屋内,白日里,两人各一张桌案。
不说话时,看起来还算和谐。
屋内只有一张床榻,裴宥川死缠烂打,非要与她共寝,赶不走,踹不动,云青岫懒得折腾,便随他去了。
心中有事,她近来睡得前,夜半时经常察觉到裴宥川从身後抱着她,动作很轻,生怕将人吵醒。然後,将脸沉默埋在颈侧。
有时候,湿意会沾湿小片乌发。
云青岫无奈又想笑,白日里放狠话,夜晚躲着偷偷哭。
…
软禁生活持续了半个多月时,云青岫破天荒主动开口,让裴宥川把弥珍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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