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着,是不是让人磨一点乌灵菌粉来给胤禛做药,吃一点这个,是能补心的。
[贝勒爷都出现幻听的症状了。]
这声音一入耳,胤禛的眉目就是一紧,心想,在福晋眼里,他成什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男人?
「爷无事。」都说了是听错了。
胤禛现在回过味来,想着,福晋既然没开口,那听见的就是福晋的心声了。
不过在这里歇了两刻钟,醒来竟然还能听见福晋的心里话了。
那别人呢?是不是也能听见?
玉颜让人拿了茶水来给胤禛漱口,见胤禛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眸中深思沉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玉颜只管尽到做人家福晋的本分,见胤禛眼中的血丝那麽明显,便温声劝道:「劳贝勒爷记挂我。我现下已经好了许多了。日後也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听闻贝勒爷一夜
未眠,再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这样熬着。贝勒爷若无事,还是应当补眠。这一夜熬掉的气血,多少也能补回来一些。」
胤禛坐在榻上,瞧着身边站着的福晋,她黑亮的眸中都是关切,显然是十分真心的在意他的身体。
这样的关心本来是令人高兴的,这说明福晋在意他。
可胤禛心里怎麽就这麽不爽快呢?
先是质疑他不行,之後又说他幻听。在她眼里,自己这个贝勒爷成了熬几夜就不中用的纸糊的爷们了?
胤禛的手在坐榻上的案几上轻轻扣了两下,似笑非笑道:「福晋是久病成医,如今说起这些事,倒是像个饱学多年的老大夫了。」
玉颜想起自己猝死时的感受就心有馀悸,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道:「我也是亲身经历了一回。心里多少有些感受。瞧见贝勒爷不爱惜自己。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要是扰的贝勒爷不高兴了,那我以後不说了。」
心里又忍不住想,不说怕是忍不住的。胤禛後来好像是积劳成疾猝死的,这也没多少年了。活个七八十岁,甚至长命百岁再死难道不好麽?
胤禛听见了一声叹息。
[贝勒爷可不能死得那麽早啊。]
胤禛赫然站起来,什麽死不死的。看来福晋真的是让这次的病给吓着了。
胤禛回来还没来得及更衣,苏培盛见主子爷醒了,就同小红说了一声,福晋这里自然也有主子爷的衣裳,便拿了备用的过来。
两个人刚回来,就瞧见主子爷面色不善的突然站起来,把福晋吓了一跳不说,把他两个和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苏培盛下意识地就跪下了,然後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
胤禛额角微抽,再去看福晋,福晋吓得脸都白了。
胤禛自己又懊悔,吓她做什麽,恼她做什麽,她病刚好。
刚才小脸红润多好看,现在苍白一片,他就难免愧疚。
「跟爷进来。」胤禛随手捞起送进来的备用衣裳,也不管一屋子跪着的奴才,直接牵着玉颜走到了屏风後头。
他自己动手更衣,也不叫人伺候,但要玉颜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换衣裳。
好好看看,爷到底行不行。
可怜玉颜一个埋头事业打算创造事业辉煌巅峰的大龄未婚女子,还没有这样真刀真丨枪的看过。
毕竟这在电子产品里看见的,和这麽近距离看见的,那可真是不一样的。
更要命的是,脑海里记忆翻涌,回忆起来的都是一些容易让人气血上涌的画面。
这屏风雕花精致的不得了,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里头也看不见外面,隔着画面,但不隔音。
这是个半圆形的屏风,几乎是将两个人密不透风的围在里头。
拿来的是一整套备用衣裳,胤禛里里外外都是要换的。
他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动作,就是存心要给福晋看的。
以前也不是没看过,怕什麽。不过以前也从没有这样特意看过。
胤禛想,他应该特意给福晋看一看,免得福晋老觉得他不行,总琢磨要给他吃药。
他是个正常的爷们,他的身体没有问题。
玉颜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
她已经在控制了,但是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胤禛随手一放,带着他体温的里衣就落在她的手边。原来并不是没有味道的,那是一种淡淡皂荚味道,没有薰香,味道很乾净。
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像她也并不陌生的,独属於胤禛身上的气息。
玉颜想,果然这个身体是好起来了。身体好起来,各方面机能都在复苏,就这麽近,就心浮气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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