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长老的弟子们纷纷望向锺隐月,眼神都同样迫切极了,不约而同地用一双双眼睛无言地哀求他。
玉鸾宫的弟子们也都望向他。
沉怅雪同样看着他。
万众瞩目之中,锺隐月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我找不到啊。」
此话一出,云渡长老目眦欲裂:「你找不到!?」
「是啊。」锺隐月说,「云渡长老又不是不知道,这兔妖狡猾得很。屠了第一座村子以後就开始潜逃,满仙修界都派了人出来追,还反倒被杀了好多……这样一只修为高深的兔妖,怎麽能我去简简单单瞧一眼,就能认出谁是它?」
云渡长老被说得如鲠在喉。
他嘴角抽了几下,也跟着乾笑起来:「说的也是,是我想当然了。既然这兔妖……修为如此深厚,连玉鸾长老都没办法,不如……长老先回一趟山门,请其馀长老同来?天决门可是天下第一仙门,若是多来几人,与长老同诛此妖,想必法子会更多些!」
云渡长老越说越急切。
锺隐月故作为难:「这……门中其他长老也都有各自的事情。况且,玉鸾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这不也是出来查探了吗?」
云渡长老神色一喜:「那,长老是查得出来的?」
「谁知道呢。」锺隐月笑意吟吟,「云渡长老再等等吧,说不准我今晚就能找到了。」
云渡长老神色微僵。
他的脸色变得微妙,又哈哈笑了几声,说:「那就有劳玉鸾长老了。待长老有了法子,还请一定要先告知我,不要告知其馀任何人。我门下死伤弟子无数,云渡必须为这些孩子找一个公道。」
锺隐月点点头:「长老放心。」
「那便不多打扰玉鸾长老了。」云渡说,「我也去其他地方再寻寻,说不定兔妖还会隐藏气息,藏在村子里的别处。」
「云渡长老请便。」
双方各自作揖行礼,云渡长老领着自己的弟子离开了。
比起还算镇定的他,他的弟子可真是各个都不会做表面功夫。
其中有两个真是什麽事都写在脸上,光是看他们的表情,锺隐月就已经能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
人一走,温寒就急道:「师尊,你不知道兔妖是谁吗?」
「不知道的话,我们该怎麽办?」陆峻也说,「这麽没头没脑地在村子里四处找也不是事情……这可得想个办——」
陆峻话还没说完,锺隐月就从腰间的另一储物用的法宝里掏出一面镜子来,回过身,面朝他们亮了出来。
这可是一面货真价实的镜子,镜子里照映出了弟子们的面容。
沉怅雪看见那面镜子,默默地往更远处退了退。
陆峻面对着镜子中自己的大脸,沉默片刻:「师尊,这是何物?」
「丹心镜。」锺隐月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你们师祖传下来的。只要被这镜子一照,什麽东西都会在里面显现出原形来。」
温寒大喜:「原来如此!师尊可以用这个找出那只兔妖!」
「本来是这麽打算的。」锺隐月把镜子塞回法宝里,「不过那只兔子太明显了,根本用不着它,我就感觉出来了。」
白忍冬怔怔:「诶?师尊是知道兔妖是何人的吗?」
「当然了,天决门不养废物,我一进那棚子就知道了。」锺隐月说,「我刚刚唬他的。」
温寒不解:「师尊为何如此做?」
「当然要这样做了。」锺隐月说,「刚刚那些人,没说实话。」
「哎?」
「说到他们死掉的小师妹,那群弟子没有一个痛心的,反倒瞧着都又慌又心虚。」青隐声音淡淡,「真是的,做师尊的那般会演,却没教给弟子们如何做戏。」
「这倒确实……我刚刚就一直觉得那些人的神色怎麽和他们长老说的话格格不入。」温寒说。
「我以为是第一次看见天决门的长老,吓傻了。」陆峻讪讪,「华药门虽然也算厉害,可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上游的仙修门派,和天决门是一个山上一个地下的。」
「若是心中没鬼,怕什麽天决门。」
锺隐月说罢,抬头看向天空。
空中的黑气越聚越多了。
系统面板上,锺隐月的任务再次完成,蹦出了下一个任务条。
【兔妖狩猎】
【请制定完整计划,将兔妖与华药门同时带往指定场地,进行妖物狩猎】
「虽说这兔妖与华药门脱不开干系,定然其中是有隐情的,但也不能再拖了。」锺隐月瞥着眼看完任务,表情淡然,「此处的黑气已经十分严重。那兔妖随时都会再次屠戮,就算有隐情,我们也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