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状连连摆手,“我叫季之鸣,唤我阿鸣就行。既然是关大哥朋友就不必客套了。”
话刚说完,一条胳膊突然横插进来,霸道又蛮横。
晏淮大概不知何为羞耻,薄唇紧抿,当着衆人面直接上手替季之鸣整理起那不算规整的领口,目光撞见被晒红的肤色後,垂下的眸色压抑着愠怒。
“我说多少次了,天热不必出摊,难不成偌大和府还养不了你一人麽。”
晏淮突然发难,叶游尘心尖一跳,立即偏头与沈朝岚对视一眼,想着他俩在场不会耽误人家处理家事吧。
正想着要不要回避,楼砚雪与关止二人竟无一人劝架,反而让叶游尘两人坐下用膳。
叶游尘自觉有八卦,吃得也心不在焉,两耳一竖,便听季之鸣刻意压低声音同晏淮讲道理。
“你小点声,生怕人不知道你是醋缸吗,被太阳晒红很正常好吧,而且最近有一单比较急,客人赶着要离开,我得尽快将断剑重铸好。”
不说还好,一说那人更气了,冷声丢下一句“我带阿鸣回去换衣服,你们请便”,随即拉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季公子他不用膳麽?”叶游尘属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担心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会不会饿着。
楼砚雪笑容温和:“不必担忧。”随即向若影使了个眼色。
若影得令匆匆离开,转身去厨房重新让人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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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叶游尘与沈朝岚被安排在一间厢房。
想起白日匆匆一别的季之鸣,叶游尘不禁好奇,他能感觉到对方虽身体健硕,但武力不太行,反倒是看着病怏怏的晏淮内力不浅,语调神态一看就像个飞扬跋扈的主。
“你说那铸剑师不会被胁迫的吧?”
叶游尘向来看不惯世家长大的贵公子,嚣张跋扈,动不动就爱干仗势欺人的事。
“要真那种,就算是关止朋友,本教主也得去替天行道。”
叶游尘自顾说着偏头一瞧,见沈朝岚在一旁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你笑什麽?”叶游尘恼羞成怒,立即昂首挺胸,“我很有原则跟底线的,就算是你朋友也不行。”
“我笑不归当真看不出他们二人关系吗?”
经沈朝岚提醒,叶游尘眼珠稍一转悠,顿时恍然大悟。
白日没细究,就盯着晏淮说话语气不好了,要沈朝岚敢这般凶他,玄骨棍估计早就迎上。
现在仔细回想此人替季之鸣整理领口的动作,表面虽强横,但理的却慢条斯理,在见到对方晒红时语气急切中带着心疼,而季之鸣显然已经习惯对方举动,任由他动作并耐心解释,并未阻拦。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沈朝岚见叶游尘脑袋不知在想什麽出神,按耐住心中悸动将人捞在怀里。
“不归,夜已深,该就寝了。”
叶游尘想想也对,舟车劳顿这麽久是该歇息。
然而当他刚躺下,身下忽然有一只手不安分地伸过来。
叶游尘浑身一颤,压抑着嗓音,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朝岚:“不,不是要睡觉吗?”
哪知沈朝岚翻身而上,莞尔一笑,俯身低语:“白日的事情是否该归我讨回了。”
早以为这事翻篇的叶游尘:“……”
该不该你都讨了呀!
叶游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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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旁人家不敢厮混太晚,叶游尘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恰好撞见季之鸣脚步匆匆欲离家门。
两人碰面打了声招呼,叶游尘无意间瞥到对方脖颈侧面留下的红痕,以及肉眼可见的牙印,心下了然。
好家夥,晏淮那人看着病怏怏的,没想到下口如此重。
“叶公子,我急着出摊,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闹市转转,我就在那附近。”季之鸣笑容憨厚地提议。
叶游尘正有此意,便应了下来,打算等沈朝岚收拾好後一同前去。
听闻两人要去闹市,晏淮主动提议为他们带路,以补偿昨日宴席失礼行为。
叶游尘本想婉拒,奈何晏淮过于执着,最终几人一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