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若桃花的小舌在他唇畔轻扫而过,末了,煞有其事地夸赞一声:「甜。」
卫辞唇角几不可查地一翘,口中仍嫌弃道:「油嘴滑舌。」
宋吟目光掠过他舒展的眉间,知晓某人乐在其中,便故作委屈地仰起脸:「公子不喜欢麽?」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拦腰抱起,继而摔入层叠锦衾之间。高挑的身影宛若一堵小山,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罩於上方,目光沉沉,来势凶猛。
如玉指节撕碎了绣着莲叶的艳红小衣,冷傲眉宇沾染了欲色一片。
不待宋吟细细打量,滚烫细密的吻砸落在心尖,她下意识缩紧了圆润的肩,十指绞得裙衫凌乱。
见她发怵,卫辞嗤笑一声,暧昧目光扫过一双莹白纤手:「今日可不会纵着你轻易打发了我。」
闻言,宋吟睁开水雾迷漫的眼,略有不满道:「如何能叫打发?公子那时明明喘得极为欢快。」
习了十馀年的君子教条,令卫辞难以反驳她的污言秽语,他尾指微微施力,状似无意间擦过,如愿见宋吟被刺激得抖了一抖,露出脆弱模样。
她紧咬着唇,用勾人的眼神向卫辞认错。
床榻之间,万般皆是情趣。卫辞自然不会当真计较,顺势迎合她双臂的力量,倾身含住嫣红唇肉,细细摩挲,一边问:「今日可是时候?」
宋吟先前担忧他会过於粗鲁,平白害自己受罪。然而磨合了几日,某人十分好学且懂得举一反三,仅仅用指腹便能令她大汗淋漓。
且,每每宋吟露出痛苦的神情,卫辞都会停下动作,待推断出她身处愉悦,方继续「折磨」。
思及此,宋吟抬指抚上他眉间,心道对这位神秘公子有了多的认识——
他出身名门,头脑聪慧却无需同人虚与委蛇,是以从不多加掩饰,高傲劲儿仿佛浸入了骨子里。
相貌翩翩,宛若俊秀书生,实则有一身扎实腱子肉,着实令人脸热。再到性子,卫辞看似说一不二,可若耐心哄哄,再恰到好处地夸上两句,他也并非不能通融。
并且,每每这时,狭长的双目会不自觉地弯起,流露出几分与容貌相符的少年稚气。
「啊——」山樱惨遭毒手,宋吟不得不回过神来瞪他一眼。
卫辞毫无温度地扯唇:「在想什麽。」
她察觉到话里话外浓烈的不悦,急忙熊抱住卫辞,鼻息喷洒在他的颈窝,瓮声瓮气地解释:「还能想什麽,自然是公子呀。瞧见您这张脸,我便心生欢喜。」
「有多欢喜?」
卫辞大手向下探去,亲自查验过,勉强信了她的话,重申一句,「今日可是时候?」
宋吟沉溺於他昙花一现的温情,只觉自己快软成了一汪水,莹白脚趾无助地蹭了蹭,含羞轻轻点头。
顺水行舟,总是通畅无阻。
卫辞额角浸满了湿汗,动作却带有几分克制。彼此舌尖不断勾弄缠绵,意料之外的愉悦搅得她眼神迷离,轻易忽视了酸胀与痛楚。
她不由得张启红唇,便於卫辞索取,热意发狠,又同时令两人深觉满足。
朦胧间,仿佛瞧见廊下有一红梅瓷瓶,遭了风吹雨拍,终於倾倒在侧,汩汩水露喷洒而出,晕湿了一地……
折腾至半夜,锦被皱得不成样子,浴房也狼藉一片。卫辞换过衣裳,神清气爽,扫了眼已经陷入深眠的宋吟,交待香叶去书房取些上等的笔墨纸砚,明日再添一张书桌。
回清风院的途中,自他六岁起便随侍身侧的刘嬷嬷上前请示:「老奴先行去熬避子汤。」
「等等。」卫辞道,「夜里莫要吵她,白日再喝也是一样。」
刘嬷嬷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小公子尚且记得规矩,低头恭敬称「是」。
辰时,宋吟被唤醒。
仆妇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纹丝不动地跪在塌前,见她睁眼,一板一眼道:「吟主子请用。」
且不说宋吟芯子里是个现代人,从前位低,何曾被跪来跪去。她当即吓得清醒,接过避子汤一饮而尽,示意仆妇起身。
香茗适时捧来一碟蜜枣:「吟主子可要尝尝?」
吟主子?
她这才意识到府上众人改了称呼。
若宋吟当真是土着,听罢兴许会眉开眼笑,很可惜她不是。
她一言难尽地嚼了嚼蜜枣,待压过了苦味,问起正经事:「今日可还能出府?昨日瞧那簪子不错,我想再买一对儿相衬的镯子。」
「奴婢伺候吟主子更衣。」
一回生二回熟,宋吟已将出府的路线记了个大概。她先是要了一对金镯与翡翠扳指,又打听到锦州有名的茶楼,坐於雅间悠闲品茗,一边听楼下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