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宸随意翘起一条腿,抱着胳膊位于光源下,身体隐没在暗处,那双眼睛却很明亮,发着幽幽的光,仿佛在看一场无聊而做作的表演。
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安瑞擡手去挠後颈处格外瘙痒的腺体。
莫言宸一只手掌放到离安瑞近一些的位置,另一只擡起来扯掉了安瑞颈後的阻断贴。浓郁的信息素顷刻间喷发,充斥了整个空间,就连隔了一道门板的beta司机都皱了皱鼻子。
紧接着,金桂味迅速围绕上来,占据了优势。
“莫言宸……”安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安瑞眼角又掉了两颗泪:“我错了。”
昏黑中的眼眸闪烁了一下,莫言宸说:“哪错了。”
安瑞想离和自己不对付的信息素远一点,屁股挪动了两下,却又停了下来,两只手撑着座椅拖着瘫软的身体向莫言宸爬过去一点。身体抖成了一团,他努力支起上半个身体,哆嗦着将早已红肿的腺体送到alpha的嘴边。
“我不应该吃榴莲酥。”安瑞肩膀一抖一抖的,鼻头也红得厉害,声音跟着肩膀一起摇曳。
莫言宸眼睛垂下来扫了一眼安瑞蹭到他面前的腺体。隆起的红色浆果,从白皙的山脉上拔起,他移开视线看着前面,说:“不对。”
“我不应该离开你!”安瑞哭得凶了起来,呼吸上不来,呛了一口,但他不敢太大声。
莫言宸突然笑了一下:“继续。”
“我……我乖乖的……”手马上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向下滑落,莫言宸伸手捞住,红肿的腺体又回到了嘴边。
莫言宸没说话。
“我还有哪错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安瑞知道这个男人如果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会一直这样耗着自己,用信息素压迫他。
安瑞很害怕,他不仅要在发情期熬过发情的苦,还要承受上位信息素的攻击。
他受不了的,他会死的。
崩溃地,安瑞缩紧喉口抑制想要干呕的冲动,更紧地伸手攀附住了莫言宸的肩膀:“我乖。”
莫言宸由着他抱着自己,缓缓道:“来了个omega你就走不动路了,就这麽想操人?”
安瑞心头笼上一块巨大的名为绝望的黑布,他崩溃似的小声喊:“没有!没有……我离他很远,我想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麽?”
“我不知道,我没有……”
管家打开门要去接莫言宸换下的外衣,但是对方怀里抱着一个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管家收回了手,站立在下面注视楼上刚被关紧的房门。
安瑞後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莫言宸说他既然肚子里没东西那就喂进去点,但是是从下面和上面一起喂的。
发情期的原因,痛觉味觉嗅觉要比平常敏锐无数倍。没有任何扩张,安瑞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下巨大的推挤力冲到脑颅,他张大着嘴深深地吸气,却发现吸不进去任何空气,仿佛全世界的气体都被一管巨大的针管吸走,不再返还。
因为难听的抽气声太大,莫言宸扯下领带撑平了压到安瑞的舌根上,在下巴上绕了一圈又系到後脑,安瑞“哳哳”的抽气声就变成了“嗬嗬”声。
没再顾及他肚子还疼不疼,也没再因为他的腺体刚好而体谅他,安瑞被捣空了身体,腺体被灌入了液体。
身上的一切感官都停止了运作,安瑞被卷入巨大的狂风中,狂风卷走了泥土,带了腥气,还卷走了很多片桂花。安瑞被困在风里,耳边除了风响,还有蕴满怒气的呼吸。
恍惚中眼睛似乎也被领带遮住了视线,但又没有,因为眼睛又热又湿。透过朦胧,安瑞看到了alpha不加掩饰的怒火,虽然这个人最善于僞装,从来都是一副什麽都不关心什麽都不在意的样子,他僞装得那麽好,安瑞还是在这样交错不清的视野中看透了他的暴怒。
他又想说“对不起”,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他应该错得很离谱,因为莫言宸生了很大的气。
到最後有人敲门送上来一碗药,安瑞被掐着下巴灌进去,鼻腔和口腔里全被灌满,安瑞尝出了来时最初的味道,一切仿佛又归于原点。
领带再也兜不住不断流出的涎水,那一串粘稠滑过表面沿着嘴角溜走,路过冒血的腺体,融在了粘稠的血液里,安瑞又流下一滴泪,但是这滴泪不知道流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