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着指过去,指尖还没有对准,那条腿就被人重重地碾压住。安瑞扬起细得可以一手拧断的脖子绝望地无声尖叫着,光滑的皮肤上有骨头狰狞地突出来,腮帮上的肌肉打着颤。安瑞感觉自己可能要永久瘫痪了。
莫言宸慢慢地收回那只用了狠力的脚,那只刚刚挑过安瑞下巴的脚。他自上而下俯视着这个在地上和狗一样的男人。
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
安瑞被像雕塑一样让几个人擡回了房间里,保持着他刚刚差点摔死的姿势。
几乎是几分钟後就有许多人来到了这个房间,他们各司其职地行动着,拿着电钻钻动着,整个房子里都是嗡鸣声。
阳台被拆了。
莫言宸坐到床边看着,点了一根烟。烟顺着清新的风飘过来钻到安瑞的鼻子里,安瑞咳得难受,胸口一颤一颤的,连带着腿一起抖着疼。
“是你说你想呼吸新鲜空气的。”莫言宸灭了烟,抖了抖烟灰,用掐着烟的手轻轻拍了拍安瑞的脸。
“然後呢,你从我给你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上找死。”
他猛地把还没完全冷却的烟身点在安瑞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感受,除了只是微微灼痛以外。安瑞几乎要感谢他了。
脸上留下了一小团黑色的印子,莫言宸盯着那块皮肤看了一会儿,问他:“药停了几天了?”
安瑞张张嘴,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什麽。和那段时间一样永无止境的昏迷,像半个死人一样模糊地看着这个房间,分不清昼夜。偶尔清醒是因为被对方掐着脖子快要窒息,下体被凿穿。alpha之间的性爱像是屠杀,安瑞认定自己在被莫言宸一点一点抹杀。每一次的突进都在找寻着那个荒废的乐园,企图在里面埋下无数颗种子,等着它们发芽,撑破他薄薄的肚皮。
即使找不到那个地方那人也不气馁,他把精液抹在安瑞修长的漂亮的手上让他自己送进去,从指尖到手腕,都被那团松软的穴口包裹着。
“从明天开始继续。”莫言宸用拇指摸了摸留下的那一小块红印,心疼似的。
“不要……”安瑞眼角沁出泪水,看不清那人的脸。
“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是你还是这麽活泼。”莫言宸笑了笑,试图安抚这个被自己吓到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活泼到要跳出去找死。”
“还是安静一点吧。”
所以这次碗打碎了会怎麽样。
安瑞告诉莫言宸他不是故意的,可是莫言宸不相信。他说不想喝也可以,毕竟只是让你没什麽意识而已,脑袋坏掉的话也是一样的效果。
然後就被扯着头发狠狠地撞到墙上。
莫言宸控着力,仿佛真怕把他撞死。
但安瑞知道,那人只是知道怎麽让自己痛。
安瑞其实已经习惯了快要被他弄死的感觉,即使莫言宸很少对他动粗。
第一次是因为他不想跟着莫言宸走,在车里疯狂挣扎着还给了那人一拳。结果莫言宸一拳把自己揍得鼻梁骨骨折。
第二次是因为不想喝药,在家里摔了好多个碗,然後被莫言宸掐着脖子灌了三碗。
第三次是想从阳台逃跑。
那麽第四次就是这次了。
两年打了自己四次,安瑞这麽想想突然就觉得有点多了。
有的时候他希望自己真的被弄死就好了,但莫言宸总不这麽干,揍完自己之後会给他请好多医生,那些人对他恭敬得好像自己是什麽尊贵的大人物一般。或许是沾了莫言宸的光。
真可笑。
头好痛,应该没流血,但是可能肿了个大包。
莫言宸问他疼吗,他乖乖点头。额头被抚摸着,仿佛刚刚要把自己撞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莫言宸瞧见安瑞手心上的伤,还向外渗着血,于是抓起那只手放到嘴边。
安瑞手心痒痒的,莫言宸温热的舌尖沿着那条长口舔舐着,刺痛又瘙痒。
他缩了缩,却被那人死死捏着。
“昨天去医院了?”莫言宸恢复到了往常的状态,像平时问他吃没吃饭一样询问着他。
“嗯……”
“身体不舒服?”
安瑞本来只想说就是上火,後来想想这个男人应该什麽都知道,撒谎会被打死。
“医生说尿路感染,会不会是那天你往我下面塞的那个东西有问题?”安瑞试探着问,眼皮掀起来,又落下去,不敢看那人。
“啊。”莫言宸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你那天药没喝完吧,倒了好多呢,我都看到了。”
安瑞绷起瘦弱的身体,汗毛竖立。周遭是阴暗的黑。
“为了不浪费,我把那玩意抹到那根小银针上面了。”莫言宸提了提嘴角,“上面的嘴不想喝,就让下面想操人的地方喝吧。”
末了,旁边的门又打开,保姆神色如常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