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立刻挥舞皮鞭:"走不动?要不要老子帮你?"
那人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队伍里不时传来孩子的啜泣声,但很快就被家人捂住嘴巴,没人敢惹恼那些脾气暴躁的衙役。
"大姐。。。"半夏小声说,"我脚疼。"
香橼低头看去,妹妹的布鞋已经磨破了,露出发红的脚踝。
她蹲下身,撕下衣角把妹妹的脚踝包住:"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可这个"马上"足足走了半个晚上。
等到终于抵达落脚点时,已是深夜。
众人几乎是瘫倒在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发粮食了!"衙役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散发霉味的黑馒头。
香橼接过三个馒头,掰成小块喂给弟妹。
她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让两个小的靠在墙边。
周围的人也都挤在一起取暖,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值夜的都给老子听好了!"魁梧衙役大声宣布,"每个时辰换一批人,谁要是敢打瞌睡,明天让你好看!"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啜泣声,这些本就疲惫不堪的妇孺,还要轮流守夜。
香橼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熟的弟妹,轻轻把他们放在一边,站起身走向衙役:"大人,我来守第一更。"
衙役斜眼看她:"你?"他冷笑一声,"就怕你半路睡着了。"
"大人放心,"香橼平静地说,"我不会睡着。"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笃定,衙役竟然没有再说什么。
其他几个被指派守夜的妇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夜色愈发深沉,寒风裹挟着枯叶呼啸而过。
香橼站在角落里,看着满天繁星。
她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趁机调息一番。
那是在末世第七年,她在避难所外的废墟中遇到了一位盘坐着的老者。
老人浑身是血,显然已经活不长了。
但他的眼神异常清明,仿佛燃烧着最后的火焰。
"丫头,我看你根骨不错。"老人艰难地开口,"这套***,就传给你吧。"
那是一套古老的呼吸法门,讲究呼吸吐纳之间的循环,外加一套外门功夫。
老人说这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秘术,可以强身健体,增长力量。
只是如今天下大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传人。
香橼记得老人教导时的每一个细节。
如何调整呼吸的节奏,如何感受体内的气息流动,如何在吐纳间积蓄力量,那些繁复的口诀和运转路线,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可惜没过多久,一场地震彻底夺走了老人的性命。
在最后关头,老人用尽全力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倒塌的水泥墙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