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簇把蛋糕拿了出来,拿起小勺子喂候玺雨时,手中的蛋糕和勺子都被斯宙抢了去。“我来"。
阿簇也不在意,她只要候玺雨能喜欢她做的东西就行,这样她就满足了。
候玺雨不是天生爱吃甜的,他从小就挨饿,第一次吃到蛋糕,是他那哥哥生日吃剩扔桶里,他去捡来吃的,嘴里的奶油化得很快,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每年他都期待哥哥的生日,就为了一口蛋糕。
而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去翻垃圾桶了,他眼瞎心不瞎,这蛋糕吃起来和市里那些大蛋糕店相差无几,甚至更好吃,说明了阿簇婶子用了很多心思上面。他能感觉到。
周围的大婶们看候玺雨有说有笑的,才慢慢靠近,因为
她们也担心会引起候玺雨的不舒服。
候玺雨听到了很多脚步声,他猜是婶子们,他转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虽然什麽都看不到,但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存在的。
候玺雨的心情从第一天的九宫格开始,他很快的接受了并享受了眼瞎的事实。他没有他们想象的中的脆弱,他能够坚持活了二十多年,证明他始终是想要好好的活着。
眼睛不重要,心里能感知到的才重要。
候玺雨主动开口,:“是婶子们吗,怎麽不去说话”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候玺雨如此清朗的声音,不那麽气虚,也不那麽懦弱的感觉。
鸡大婶先开口
了:“阿塔达媳妇啊,你现在感觉怎麽样,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有不舒服你要说呀对不对,可不能硬撑。”
候玺雨只去过几家吃饭,所以站出来说话的都是吃过饭的人家。
甘大婶也接话:“孩子,你要还想吃我做的糊糊,你就吭一声,我保管比你那天吃的的还要好吃,当然,跟阿簇是没法比的啦”
鸡婶来的晚了些,靠着庞大的身躯硬把其他挤了出去。她手里拿着碗,把碗放到候玺雨手里,”阿塔达媳妇,这是我早上用羊奶混鸡蛋做的鸡蛋羹,婶子这方面的手艺不好,但这个吃起来
跟冰淇淋口感差不多,你舌头不会痛的。"
候玺雨感受着周围散发的温暖和善意,他的眼睛他心里有数,不关村里的事,所以有必要澄清一下。
“婶子们,我有件事需要和您说明一下,我的眼睛不关大家的事,大家不必因此感到愧疚还是什麽的。眼瞎耳聋哑巴瘫痪等等,这些都是我身体生病的严重时有可能
出现在我身上,当然我现在已经有一只耳聋了。”
“所以我想说的事,大家以後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我的身体一时半会好不了。大家也不必忧心,只要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大家看着眼前这个坐在石凳上擡头准确的对准她们的脸,那张脸带着自然而然的笑容,不是强撑笑给她们看的。
不少婶子里孩子差不多有十八九岁的,身体都比这孩子强上一圈,正常人的孩子又怎麽会这样,在想到他手臂的疤,不难想出他曾经经历过什麽困难。
这些
婶子们沉默不语的後面抹着眼泪,因为如果是她们的孩子成这样,那他们肯定是会崩溃的,一个个的越看越心酸,整个场面突然就变成了无声的哭丧现场。
斯宙实在受不了这群婶子按了按太阳穴,让大家
散了,只留下相处比较好的几个大婶,她们自然的唠嗑,逗得候玺雨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斯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角落,能看到周围的全景。
他没有忘记父亲还在等他,他需要找出那个人,给父亲一个交代。
父亲宙他们手中那麽多年,他们肯定用来
研究过。
一想到父亲死後尸体还要被人利用压榨,他的戾气不由自主的从内往外散发。他擡眼看向远处的背影,又强忍了下来
。
斯宙回想上雪山期间所有的行为以及那些装备。
他不知道那些装备是从国外偷渡进来的。
所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凭他的记忆把那些画下来,再发给强哥。
他交代几个大婶务必寸步不离的待在侯玺雨身边,他要去找村长一趟。
斯宙蹲在侯玺雨面前:“娇娇,记得别乱跑,等我回来,有事不要离开大婶,知道吗”。
“你就放心吧,能有什麽事,快去吧”。侯玺
雨不觉得天天有那种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