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还记得昨天最後来交申请书的那人吗?”
让你对我生气的罪魁祸首!
这一句他及时忍住了,没说出来。
而在他面前,北信介连思考都没有就说出了答案:
“九宫祈,他怎麽了吗?”
宫治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好像疑惑他怎麽会对这个人有这麽牢的记忆。
北信介抿抿嘴唇,对他举起自己手里的登记表。
这里的五十个新人名字他已经默念了无数遍,记住了每个人名字的位置,只为了在登记的时候不会因为找不到名字而手忙脚乱。
而九宫祈是那天最後一个人,还和宫侑起了冲突,本来就被他记在了心里。他今天在登记表上看见这个名字後立刻就想起了他的脸。
而且,说实话,九宫祈的神态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宫侑用第一次出笼的猴子来骂他,估计也是察觉到了那孩子身上的违和之处。
在北信介看来,九宫祈很像他小时候误入森林深处见到的,在河边喝水的幼兽。
看见他的到来完全没有害怕,反而主动靠过来,伸着脑袋试图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眼里全是跃跃欲试的好奇,气质天真而纯净,身上有种人类所不具备的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感觉。
“你知道他干了什麽吗,简直是罪大恶极!”宫侑一脸谴责。见北信介眼里有了好奇,他故意拖了足足半分钟,等宫治都受不了了对着他的腰窝狠狠一捅,嗷嗷着惨叫一声後,心满意足的说:
“他摸高测试一巴掌拍碎了我们教练心爱的电子测试版!”
他还刻意压低了声调,渲染出了夸张的效果,想看北信介那张表情不多的脸露出震惊的表情,然而北信介完全没满足他的期待,沉稳的样子如同佛陀:
“是吗,很厉害,他的手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吧,教练都没有反应的样子。”
宫侑还真的跟着思考了一下,回答後才意识到不对劲。
“北前辈,受害者是我们的电子板啦,想想以後再也看不到它的脸,你不感觉很遗憾很伤心吗,所以我们应该一起谴责这个可恶的九宫祈!”
电子板有什麽脸?!
阿兰差点没克制住说出口。
“电子板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多麽关心他啊,你果然就是个想针对学弟的烂人啊阿侑。”
宫治有空就钻,从不放过任何刺痛自己兄弟的机会。
“你们这群冷酷无情的人!”
果然,宫侑又跳脚了。
“没受伤就好。”
北信介自动从他们的对话中过滤出一切垃圾文本,提取出自己想听的内容後,见宫双子还没掐起来,现场没吵闹到需要他镇压的地步,就转身一心一意继续等待。
远远的,操场尽头走来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最前面领队的明显可以看出是黑须教练,而站在他身边走着的人……
九宫祈。
队伍离北信介越来越近,他面容也愈发清晰。
柔顺的黑发,比常人白皙许多的脸,还有那双称得上璀璨的金色眼睛。
教练正在对他说着什麽,他应该是感觉有些无聊,神情恹恹,看起来没有那天的活力。
仿佛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九宫祈四处飘忽的视线一转,直直的对上北信介。
然後,眼睛一亮。
他像个脱缰的小马驹,瞬间就闪开了身後的队伍和教练,直直的跑到北信介面前。
“你是那天的人,你叫什麽名字,又见面啦!”
他好像很高兴,眉毛弯弯的,眼睛晶亮。
北信介慢一拍的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就听见身後宫侑不可置信的声音,他好像非常生气,嗓门尤其大,几乎笼罩了这一整片地方。
“哈?哈??哈???”
“我的脸就这麽没记忆点吗,喂,阿治!”
他拉过宫治,本来想直接凑到九宫祈前的,然而他身边北信介正门神一样守着,宫侑只能不甘的转脸,对着角名和阿兰不断比划:
“这麽两张无与伦比的艺术品般的脸,怎麽会有人记不住啊?!”
宫治看看宫侑,又看看北信介,最後看看九宫祈。半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
“我说啊阿侑,我们果然,一定是输在了发色上了。”
对啊,宫侑眼睛一亮,北前辈的头发是罕见的黑白色,如同蘸了墨水的毛笔,一定比他们两个单调的金色和银色有特点的多。
“所以你们快帮我想个有特色的头发颜色,我要继续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