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慢慢升温了,也在预示着,高考即将来临。
拍毕业照那天,大家穿着白色的短袖夏日校服,一排排的站着,贺裕和黎风然站在后排,两人肩并着肩,贺裕感觉到手指被勾了勾,仿佛羽毛轻轻扫过,痒痒的,存在感十足,他微微侧头,黎风然耳尖是红的。
他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黎风然手指动了动,回握住他的手,插进他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紧扣。
照片定格。
夏天到了。
高考前,学校放假了。
傍晚夕阳西下,风中带着暖洋洋的温度,小巷子里拐角多,两人并肩往回走着,黎风然的书包在贺裕手上提着,他手中拿着一个刚买的甜筒,递到贺裕嘴边,让他咬了一口。
“这两天别吃了。”贺裕说,“免得吃坏肚子。”
“知道了。”黎风然问,“高考之后,我们去哪?”
这三天假两人都不准备复习了,打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黎风然:“廖圆圆说去海岛。”
“他还说过去野餐,在山里住帐篷的那种。”贺裕说。
廖圆圆实属不靠谱。
黎风然眯眼笑了两声,“他说想带两个姑娘一起玩。”
“我都行。”贺裕说,“看你。”
黎风然:“我也行啊。”
“嗯,你行。”到现在贺裕还会拿他十八岁生日那晚的事打趣。
黎风然:“……”
他咬了口草莓味的甜筒。
“为什么喜欢草莓味?”贺裕问。
黎风然:“习惯吧。”
贺裕看向他。
“草莓味一般翻车也不会翻到哪儿去。”
贺裕若有所思的看着前边的路:“是。”
“你在想什么?”黎风然问。
贺裕:“没什么。”
“你思想不纯洁。”黎风然眸中含笑的看着他,凑过去压低嗓音,“贺裕哥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
一般他叫“贺裕哥哥”的时候,就是要使坏了。
他凑上来,贺裕偏头,便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黎风然受惊的捂着嘴,左右看了看。
“没人。”贺裕慢悠悠的说,“‘哥哥’这词儿,别瞎叫。”
他舔了舔唇,轻笑,“挺甜。”
黎风然:“……”
什么啊,是甜筒甜,还是他甜,说清楚啊。
黎风然抬手捏了捏耳垂,走了一小段路后,抓着贺裕的手腕,把他拽进了小巷子的拐角处,这一条小巷子偏僻,路灯都是坏的,平时没什么人经过。
“干什么?”贺裕垂眸。
黎风然:“你亲我,我不得讨回来。”
“行,你讨。”贺裕纵容的说。
黎风然一只手拿着甜筒,一只手拽住了贺裕的领口,贺裕余光一瞥,刚想说等会,黎风然已经凑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带着甜筒甜滋滋的味道,侵入了他的口腔,舌尖都还是凉的。
他手上粉红色的甜筒开始融化了,流淌到了细白干净的手指上,他也没有在意。
黎风然亲完后舔舔唇,找排场似的,气喘吁吁道:“真甜。”
贺裕:“甜筒融化了。”
“啊,纸、纸……”
贺裕转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方才的残影,就像是他的错觉。
两人渐行渐远。
巷子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与他们相背的方向,女人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捂着唇,满眼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