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简绥说,“主要我有眼力。”
路闻飞听他这自夸的话,轻笑了声,面上笑容浅淡,“没事,想点问题。”
简绥这人看起来事事不放心上,但对人的情绪感知却很敏锐。
这个点,他估计他二婶一家子都睡着了。
“你想说吗?”简绥说,“你想说的话,我可以听听。”
路闻飞遇事没什么倾诉欲望,但这会儿不知怎么,简绥这么一问,他也就被勾起了倾诉欲。
默了好一会儿,他说:“也不是什么事,我弟和人打架弄伤了脑袋。”
“你还有个弟弟?”简绥说这话时的口吻并没有多惊讶。
“嗯。”
他路闻飞把那事说了一遍,简绥听完,道:“钱的问题好解决,那那边小孩家长怎么说?”
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单单就是钱的问题,简绥说如果他需要的话,他可以借点钱给他,路闻飞道不用,简绥也没详细问他家里的事。
路闻飞一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两人去了一家这个点已经开了的铺子前。
“你吃什么?”路闻飞问。
简绥:“饺子吧,再要一个肉包。”
“吃得下吗?”
“我这会儿饿得能吃下三头牛。”
路闻飞:“……挺能吃。”
“吃不穷你吧?”
路闻飞笑了声,他点了餐,简绥和他一块站在铺子前,等着店家打包,打好包后,他们拿着热腾腾的食物,一块上了楼。
两人凑一块吃了东西后,一起坐沙发上瘫了一会儿。
服务员工作量大,很累也很忙,路闻飞这连轴转,回到房间里放松下来后,身上带着浓浓的疲惫感。
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现在晚上有些过于凉快了,睡着不盖被子难免会冷,路闻飞没打算让简绥再在外面沙发上凑合一晚。
简绥今晚留在酒吧的原因,他先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简绥是看出了他情绪不对。
简绥对感知情绪的那一根神经,出乎意料的纤细敏感。
有人陪着说会儿话,这感觉意外的还不错。
“等会睡我那吧。”路闻飞说。
简绥:“那你呢?”
路闻飞:“一起睡——你介意?”
他想起简绥先前说的,不喜欢女人的那句话。
“你的话,不介意啊。”简绥说,“不过换张向晓,我就介意了。”
路闻飞指尖微动,“为什么?”
简绥:“他打呼噜,睡旁边跟搁了个扩音器一样。”
路闻飞:“……”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简绥问。
路闻飞:“你。”
他看简绥那困倦的劲儿,都怀疑他先去洗澡,洗完出来,简绥就能直接在这沙发上睡着了。
“行。”
简绥艰难起身,洗漱过后,特别自主的钻进了路闻飞的卧室,他上回来,都没进这里,卧室里干净整洁,被褥是灰色调的。
他脱了鞋上床,直接钻进来被窝里。
躺了好一会儿,他似有若无的闻到了平日在路闻飞身上闻到的那阵阵清淡的香味。
没想到有朝一日,睡到了路闻飞的床。
真舒服啊……
路闻飞洗完澡出来,简绥已经睡着了,只露出半个脑袋顶,大半张脸都窝被子里,他走过去掀开被子,从另一侧躺了上去,把蒙着简绥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闭着眼睡觉的简绥收敛了那一身漫不经心的懒散劲儿,闷得脸颊泛了红,黑色碎发凌乱的落在额前,看起来安静又柔软,路闻飞指尖不经意间扫过他脸颊,把他脸往下戳了戳。
停顿半响,路闻飞喉结滚了滚。
他躺床上,闭上眼,摸索到灯的开关,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