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之举,牺牲一下异族的命又何妨?
“谁也不能妨碍我求生。”末栀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我会去夺那混沌神剑,不留情面。”
枝枝欣慰道:“少主,那个阵法,八门金锁阵!早已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待请君入瓮!”
“八门金锁阵…”
她点了点头,转身隐入黑暗。风声鹤唳,每一步都踏着决绝。从这一刻起,她将不再犹豫。
他们四个笑着对着她,招呼她过去。
“栀姐——你干嘛去了?快过来,我的祈灯漂得好远好远——!”
“小侍女,恩还没还完就想跑?不许哦~”
“末栀姐姐,我们什麽时候回那个药王谷?”
“末栀…”
青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清晰,眼底藏着冷冽的光芒,被河灯的暖色掩盖。
夜幕低垂,药王谷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他们五人回到药王谷已有一日。
小河在谷中捡药,表现得格外勤奋,她手脚麻利,穿梭在草丛与药圃之间,仔细寻找着每一株有用的药材。
赤苋则在一旁默默照顾着小河,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或是帮她辨认一些不太熟悉的草药。
两小孩相处得十分融洽,自从多了这个妹妹,赤苋的嘴也没那麽毒了。
隔日半夜,月色如水,洒在药王谷的每一个角落。
末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麽也睡不着。或许是这片药王谷的宁静让她的心更加敏感,最终,她决定起身,披上一件薄衫,悄悄走出房门。
谷中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却也清新宜人。
她沿着熟悉的小道,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地,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擡头仰望着满天繁星。
微风拂过,草丛沙沙作响,药草香气沁人心脾。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宁静的夜晚,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离寒毒发作又近了一日,若是还不能成功,下次河灯上指不定有自己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末栀感到身旁的草地微微一动,接着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侍女,怎麽还不睡,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她睁开眼睛,看到伏黯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身边,嬉笑着看着自己。
末栀一顿错愕,摇了摇头:“没什麽,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伏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仰望星空。片刻後,他轻声说道:“这世上除了生死,别的都无关紧要。”
“是,除了生死,别的不值一提。所以你会理解我的吧…害你们也可以的…吧…”她想。
末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找了个别的话头开口了:“你贵为冥界之主,为何非要涉足魔界?”
“啊…”伏黯坦然道,“为寻一个寻不到的人。”
“谁有如此排面居然能使冥王亲自为其而来?”末栀问,“是灯上的名字,司月,对吗?”
“是,不是别人,是司月。”
“她死了麽?”
“我也不知道…她有时会出现,万年了,也才回来过那麽…一次。”
“那麽任性?干脆别等了。”她劝道。
伏黯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就喜欢等待的滋味儿,其实她并未要求我等她,我是自愿的。”
末栀懂了,“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蹉跎岁月,误人一生。
“情”究竟有什麽好的?连冥王和神将双双折腰,作茧自缚,当真可笑!
不过细细想来,他们一个个的,权势滔天,未曾尝过冻馁饥患丶忧思惊惧,未曾屈于人下,未曾茍延残喘,更别说为生存的机会斗争。
只有这种人才有心思谈什麽情说什麽爱。
有朝一日当他们像自己这样茍活时,那些难忘的割舍不下的都不算事儿了。
风停了,草叶的沙沙声渐渐平息。
“末栀,想听故事麽?”
“不想。”
“不想我也要讲。”
末栀故意捂着耳朵,把头别朝一边:“没有故事,只有你的往事吧!”
“哈…没错,就是我。”
“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