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丫头,说是高攀,一点都不为过。
「我知道了,子鸣师兄。」
话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刚才的气势。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祝青岩几乎整个人都是连轴转。
她主动去找了陈府的教习嬷嬷,让她来教自己。
每天白天她要在龙场书院上课,晚上要回到陈府学习礼仪和琴棋书画。
即便是到了休沐日,她还要偷偷跑去纪无涯的草庐蹭课。
一个多月下来,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而祝澜也留了个心眼,没用多久,就发现了祝青岩在窗外偷听上课的事情。
她做事纰漏太多,自己稍加留意都能发现,纪老先生日日在此又怎会不知?
只不过堂堂诗仙,追捧者无数,哪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风吹日晒的,祝青岩若真能学成,也算她的本事。
祝澜对祝青岩没什麽好感,但她向来做事功利得很,心中算得分明——
院试在即,自己要赢的是院试丶是科举,而不是一个毫无威胁的祝青岩。
眼下她要全力备战院试,若分心去和祝青岩纠缠……自己毕竟是个成年人的芯子,想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身败名裂,有的是办法。
可为她花那个心思,没必要,更无法为自己带来任何实际好处。
纯纯浪费时间。
且随她去罢,一切先等院试结束再说。
……
近些日子天气转凉,大家都换上了棉袍,纪无涯年纪大了怕冷,於是在屋里也烧起了火炭。
学生们经常来找纪无涯,草庐里面的布置乾脆与学室相似,摆着许多桌椅。
祝澜的位置就在窗边,偶尔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祝青岩努力压抑着的喷嚏声。
一阵夹杂着凉意的风吹进来,吹乱了窗边几人桌上的纸张。
乔悠悠连忙抓起镇纸压好纸,起身想要关窗。
祝澜抬头,淡淡地笑道:「没事,有些风吹进来,提神醒脑也好。」
窗外的祝青岩心中一紧,若是关上了窗,自己可就听不清里面说什麽了。
刚刚祝澜的反应,莫非……是发现自己了!?
祝青岩有一瞬间的慌乱。
又一阵风吹来,感受不到屋内炭火温度的祝青岩不禁打了个寒战。
哼,那个祝澜明知道自己在外边挨冻,也不说客气一下让自己进屋,真是小气!
同时另一个声音又在祝青岩脑中响起。
你怎麽可以这麽没出息!怎麽可以幻想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施舍!
祝青岩摇摇头,甩开这些杂乱的念头。
不管怎麽说,她来这里是为了偷师的。
而祝澜没有关上那扇窗,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祝青岩心中都隐隐生出了几分感激。
……
陈子鸣拿起祝青岩面前的宣纸,反覆读了几遍上面的诗句,不由得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