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住处走去。
祝青岩和薛眉互相搀扶着,去找欧阳烨申请换书舍了。
……
书舍里,秦雨薇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问祝澜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祝澜点点头,「是很奇怪,江雪儿一开始明明是不想承认的,但不知道为什麽又突然改了口,就好像巴不得自己被抓起来一样。」
乔悠悠听她们一说,想了想道:
「好像还真是有点怪……就是我喊了那句话之後,她突然就老实交代了。
可我也没说什麽呀,就是说证据不充分,衙门不能乱抓人,这有什麽不对的吗?」
几人陷入沉思,片刻後,祝澜皱着眉说道:
「有没有可能,不是这句话有什麽问题,而是因为她看到了悠悠?」
乔悠悠:「啊?那更奇怪了!我和她又不熟,唯一有交集的就是上次咱们参加县试,我和她的金锁长得太像,不小心拿错了,当时你们几个都在的呀。」
金锁……
祝澜的双眉拧得越来越紧,一些古怪而零碎的信息在脑子里杂乱地堆着,她努力想要从中理出一个头绪。
「悠悠,你再说一遍,你的金锁是哪里来的?」祝澜忽然问。
乔悠悠愣了愣,说金锁是原身的胡人父亲专门找的工匠打造的,从小孩出生就戴着,寓意一生平安。
「你们两把金锁,打造的样式几乎一模一样,说明这是某种风俗,大家都要打造这样的锁。
但我和雨薇就没有,因为我们是汉人……你懂了吗?」
乔悠悠愣了愣,「她不会和我一样……」
可不对啊!
江雪儿不是城里那个江老爷跟外室生的孩子吗?
而且听说那个外室还是个戏子出身。
哪来什麽胡人?
祝澜:「所以江雪儿的身份是伪造的,她其实是胡人,那她就不可能因为一个编造的外室子身份而感到自卑,更不可能因此杀了赵文鸢。」
秦雨薇:「可只有凶手才会对作案方式知道得那麽清楚详细。」
祝澜点点头。
「所以江雪儿杀人是真的,但她说的动机是假的。
假设她是因为某个秘密,杀了赵文鸢。她在看到悠悠之後突然改变主意,急於认罪,只有可能是想掩盖什麽事情。
悠悠与她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块可以联系到身份的金锁,她要掩盖自己的胡人身份。
所以赵文鸢死亡背後的秘密,跟江雪儿的胡人身份有关!」
脑海里杂乱的碎块瞬间被拼凑在了一起,所有的事情都通顺了。
江雪儿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从而牵扯出她杀人的真实原因,所以才不惜坦白罪行,好让官府尽快结案,不要再继续往下查。
好不容易跟上节奏的乔悠悠终於捋顺了思路,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所以,我们要将这些事告诉那个钟寺丞吗?」
祝澜和秦雨薇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赵文鸢本来与她们的关系就不怎麽融洽,跟江雪儿更谈不上交情。
说白了,整件事情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瘾过过就得了,干嘛趟这趟浑水呢?
秦雨薇率先站起身,打着哈欠,取出一个小盒子。
「对了,这是我让铺子那边做出来的香皂,以後洗脸可算是感觉能洗乾净了。」
她还做了个简单的香皂盒,放在水盆旁边,几个女孩子可以一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