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在了,澜姐儿如今有了出息,爹可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麽?」
杜兰芳听着更憋闷了,忍不住斜睨了夫君一眼,挖苦道:
「祝家就他祝弘盛一个儿子是吧?
要不是你这麽多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老爷子能这样?」
祝弘明被噎了一句,心里也不是滋味,语气更差了,催她动作快点,别人都在门口等着了。
祝远鸥正和裴玥丶祝澜等在大门口,不停叮嘱祝澜再检查检查笔墨纸砚丶补刀浆糊之类的,可千万别漏带什麽东西。
又反覆告诉她不要紧张,没什麽大不了的。
裴玥在一旁笑着道:
「爹,我瞧澜儿可比您淡定多了。」
祝远鸥也笑了起来,接着看见祝弘明带着杜兰芳和祝朝姗姗来迟。
这麽大的日子也敢怠慢,祝远鸥不由板起脸斥责了两句。
甚至都没看祝朝一眼,就带着祝澜上了马车,裴氏也跟着上车。
杜兰芳狠狠剜了祝弘明一眼,带着祝朝上了後面一辆车。
江州城里不少达官贵族的孩子都在昭平县参加县试,家家户户都想讲究个排场,送孩子风风光光进贡院。
为了防止贡院门前拥堵,通往贡院几条大路都被封了起来,在距离贡院一段距离的地方设了卡,所有人必须下车,步行前往。
马车到了地方,所有人准备下车。
杜兰芳望了望顶头的大太阳,「爹,这艳阳天的,距离贡院还有好一段距离,朝儿还小……」
言下之意是送到这里就行了。
祝远鸥脸色一沉:「我这麽大岁数了都能走,他走不了?」
杜兰芳只好带着祝朝下车。
为了不错过时辰,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提前一个时辰到了贡院,在附近等候。
「澜澜。」秦雨薇瞧见了祝澜,走过来与她打招呼,又向祝家其他人见了礼。
杜兰芳打量她一眼,见这丫头穿得寒酸,衣服上甚至打了几处补丁,袖口都磨破了。
不禁心生轻蔑,暗笑祝澜在书院里都跟什麽阿猫阿狗混在一起。
秦雨薇向她行礼,杜兰芳低头逗着祝朝,假装没看见。
乔悠悠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今天考生们都穿着便服,乔悠悠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衫子,袖口像胡人一样束起,显得乾净利落。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只是最普通的缎子,但杜兰芳一眼就瞧见了乔悠悠脖子上挂的金锁。
那是乔悠悠原身出生时,父母专门托人打造的。
那金锁上还镶嵌着宝石,只瞧一眼便知道价值不菲。
杜兰芳见这一把金锁,比自己浑身上下加起来都值钱,酸溜溜地打量了好几眼。
祝澜问乔悠悠为什麽也是一个人来的。
乔悠悠一脸无所谓,说她爹去江南那边行商了,母亲本就是江南女子,就跟着回老家看看。
哦,原来是商贾之子,难怪只能穿这种材质的缎子。
大梁商人地位卑贱,即便有钱,也不允许穿昂贵的绫罗织锦,
杜兰芳再次找回了优越感,看向乔悠悠的眼神都写着「贱民」二字。
……
肖婉的家族也算是个没落士族,与祝澜家情况差不多。
她母亲带着一个婆子来送她。
下了马车,肖婉远远看见赵思成的身影,但碍於身份与家人在场,二人不好表现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