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宵没吭声,把怀里的花束递过去,这才郑重其事地开口:「小渔,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追你,忘记之前的话,我们从头开始。」
宋渔微怔,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声蜷起。
她看着面前鲜红色的玫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
「就从这束花开始,别拒绝我行吗?」余宵这话说得带了几分哀求意味,像是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哪怕是多年前,被母亲摔碎了心爱的吉他,宋渔都没有见过他这样。
不由得心下一软。
宋渔伸手接过花束,轻声应了句:「好。」
从新开始,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不用再逃避,也无需再思考答案。
一切随缘。
不是杨柳夸张,这束花真的很大,粗略估计得有四五十支,宋渔得用双手才能抱住。
卸下心中负担,宋渔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扯了扯边缘被压弯的包装纸,低头闻了了下,而後笑道:「好香啊。」
眉眼弯弯,和余宵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合。
说来奇怪,从两人重逢开始,她真正笑起来的次数好像屈指可数,大多数的笑容都不达眼底。
他想问,又无从下手。
宋渔还在整理花束,这扯扯,那拽拽,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
额边有缕碎发悄然滑落,她都全然不知。
余宵伸手帮她挽在耳後。
宋渔这才後知後觉,抬眼看他。
很简单的动作,却又莫名暧昧。
宋渔感觉暖气烧得更热了。
所幸余宵很快收回手,动作神态都很自然,仿佛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走吧,请你吃饭。」他说。
宋渔面露难色:「我吃过了。」
杨柳从下午就吆喝着要吃麻辣烫,叫得她也馋了,乾脆出钱点了一大份,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再说了,她当时也不知道他要来嘛!
余宵换了种问法:「那…我还没吃,能不能请宋医生赏光陪我去吃顿饭呢?」
余宵没说谎,他确实还没吃饭。
那天接了锺策电话後,他立刻让曹特助订了最近一班的机票飞波士顿。
正如锺策所说,那几个董事在商场上混迹多年,个个都是老油条,难缠得很。
余宵毕竟才接手腾辉没几年,手段能力都有,但威慑力还差点。
他陪着老头子们吃了几顿饭,软硬兼施,许了些好处,这才把股份拿到手。
做出让步的同时,还有个要求:保密。
那几个人听完,全都笑了,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老陆知不知道自己养了匹狼?」
还是白眼狼。
当然这话不能说在明面上,但双方心知肚明。
余宵听完只是笑笑。
眨眼就过了这麽多天,他把剩下的工作留给锺策收尾,自己则要赶回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