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樱在暴雨中漫无目的的跑着,被一辆路过的车子撞倒,手腕上的玉镯应声而碎。
她望着碎掉的镯子,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薄母拉着她的手说,不管有没有孩子,你都是我薄家的儿媳妇。
薄景行的兄弟们说,以樱姐,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嫂子,永远的嫂子。
如今这些称呼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凌梦的存在!
只有她像个傻瓜被蒙在鼓里,被全世界抛弃!
安以樱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循声看去,见薄景行出了宴会厅,冒着雨大步跑来,神色焦急:“以樱,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怎么一个人跑大街上了?快起来!”
她甩开他的触碰,捂起耳朵跑进雨里。
薄景行看着她深受打击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他交代过所有人瞒住凌梦怀孕的秘密,应该没有人敢告诉她。
毕竟樱樱生病后就久居家中,交际圈很小。
他追了两条街才追上安以樱,女人神色木然眼睛没了光。
薄景行又惊又怕,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
最名贵的画。
最华丽的礼服。
安以樱都不肯看一眼,像个丢了魂的木头人。
他急的满头是汗,握住她的手道:“樱樱,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给你买来!”
“求你看看我,别这样吓我!”
安以樱抬眸看他,语气哀伤:“我要曾经的薄景行。”
薄景行心头大震,拼命解释:“曾经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
“一样的爱你如狂!”
“一样的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算了,我不要了。”安以樱别开脸,眼底蕴满哀伤:“今年我生日的零点祝福,我想去凤凰山。”
薄景行愣了一下:“那座山在北郊,而且晚上山里很冷。”
“我想去祭拜我父亲,他生前最爱我。”安以樱含泪道。
毕竟她假死的方式是坠崖身亡。
而且遗书里交代了她的坟墓要挨着父亲。
他没再开口,亲自开车带她前往目的地。
薄景行见她黯然的眼神有了微弱的光,唇角上扬说起过往。
“樱樱,你还记得高一迎新晚会么?那晚你在台上跳惊鸿舞美的让我心旌神摇,那时我就发誓要娶你为妻,爱你一辈子。”
安以樱眯起眼睛。
那时的薄景行人狠话不多。
拘谨害羞却又霸道,他偷偷送了她三年早餐,见面却只会说:“你好。”
看见有男生跟她说话,他就背地里狠揍人家,吓得同学们都不敢靠近她。
两人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密。。。。。。
最终渐行渐远,离心离德。
“薄景行,你后悔过么?安以樱语气幽幽。
薄景行被她问的心惊肉跳,勉强笑道:“不后悔。”
山顶冷风呼呼。
安以樱祭拜完父亲,被薄景行带进搭起的帐篷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