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棋差一招,冰箱里本该放着零食的那一层贴着抚子女士留下的纸条:妈妈心爱的由歧,这周的布丁额度已经用光咯~
纸条最後还画了一个鬼脸用于卖萌。
我阴沉地将纸条攥紧在手心,路过垃圾桶时扔掉。
可恶可恶可恶!
没有甜品搭配的电视,还能有什麽看头?
我愤怒的瘫回沙发,一旁的毛毛看着我傻笑,我伸手将它一头狗头摸乱。
适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泽田纲吉的电话。
诶?
虽然我们当了多年网友,但打电话还是头一遭。
我迟疑着按下了接通。
对面传来泽田纲吉弱弱的声音,尾音甚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世界……是你吗?”
“是哦,”我隔着手机感到有些尴尬,毕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这样交流,“怎麽会打电话过来?”
泽田纲吉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声音不可置信地渐渐放大,“世界呜呜呜,我妈妈真的给我找了个家教。”
他的我感觉到对方趋于崩溃的情绪,于是态度也变得郑重起来,严肃道,“他对你做了什麽?”
沢田纲吉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孱弱的丶很好欺负的少年形象,直白来说就是弱鸡。
不是有那种变态家教吗,最喜欢调教小男孩什麽的……
我的拳头攥紧,生怕错漏一点信息。
“他丶他,”泽田的声音逐渐放大,呼吸声也加重,“他朝我开了一枪,害得我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裸奔!!”
我:“……”
“就是丶就是他有一把变色龙变出来枪,只要他用那把枪朝我开枪,我就会立即爆衣裸奔!”泽田纲吉在对面崩溃的大叫,“怎麽办啊啊啊啊!!!”
他说的是地球话吗?
我怎麽一句也没听懂。
“你先不要激动,”我顿了顿,还是诚实交代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有点玄幻。”
“虽然这些听起来很不可置信,”泽田纲吉差点哽咽,“我感觉这个世界好不正常!”
虽然但是,泽田纲吉居然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天呐,”我大惊,问道,“难道你身边的人也开始打网球了吗?”
泽天纲吉:“……不,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但我们说的应该不一样。”
我们俩人同时安静下来,沉默震耳欲聋。
泽田纲吉在安静许久後出声,“世界,要是我离家出走了,你会收留我吗?”
“即便我想答应,你自己能完好无损的来到神奈川吗?”
“……”,泽田又沉默了。
“由歧啊,”泽田纲吉不知道突然抽什麽风,突然喊起了我的真名。
“如果丶如果你遇到完全做不到的事情,该怎麽办?”
会躲起来。
我本来想这麽说。
泽田纲吉此刻的声音太过迷茫,我能想象出他脸上的惶恐和不安。
但同时,我又能从他的叙述中,察觉到他对最近新发生事情的兴奋和期待,以及一丝丝他恐惧下对口中那位’家庭教师’的依赖。
“试一试吧,”我尝试从正面积极的角度去开解,就和我俩刚认识时一样,“不努力怎麽会知道没有好结果呢?”
“正视它,面对它,然後解决它。”解决不了的话,就逃避。
像我一样。